“我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无所有。”
葛衣老者失魂落魄地慢慢往屋里移,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块乌木红心玉。
林玉怡怕他摔倒,想去搀扶他,被他拒绝了。
果然,在经过火炉旁的时候,葛衣老者还是被那堆烂木头给绊倒了。一个重心不稳,他不由自主地朝着火炉里倒去,乌木红心玉也因为惯性作用从他手里飞了出去。
玄瑶和林玉怡同时大惊,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不知是该先救玉还是先救葛衣老者。
如果先救玉,葛衣老者必定会跌入火炉,那烧得正旺的一炉柴火定会将其烧伤;如果先救葛衣老者,不知道那玉摔到地上会不会摔碎,如果摔碎了,该如何向天玄圣尊交代,该如何向天下苍生交代?
来不及多想,玄瑶一个滑步掠到葛衣老者身边,在他快要跌入火炉中时伸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同时喊道:
“玉儿。”
林玉怡何等聪慧,听到玄瑶喊她,已领会了玄瑶的意思,急忙纵身去抢那甩出去的玉。
可惜乌木红心玉飞出的速度太快,林玉怡全力伸手也未能够到,情急之下,在那玉即将落地之前伸出右脚尖垫了一下。
只见那乌木红心玉在林玉怡的脚背上弹了一下,顺势滚进了床底。
见玉摔了,那葛衣老者不等站稳身子,惊恐得大叫起来,连称“罪过”,赶紧钻进床底去寻找那玉。
不一时,葛衣老者从床底将乌木红心玉捧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念叨:
“玷污圣物了,玷污圣物了。如果乌木红心玉有半点损伤,老朽就是万死也难抵其罪了。”
他的额头大概是在钻床底的时候撞到了床帮上,划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鲜血正从伤口渗出来。
“老伯,你额头流血了。”
林玉怡最是怜弱惜老,见葛衣老者受伤了,忙搀扶着他坐下。
“谢谢小姑娘,我不碍事,不碍事的。公子赶紧看看玉有没有受损,如果有任何损伤,老朽立刻请死。”
玄瑶脸色很不好看,但见葛衣老者受伤了,也不好埋怨什么,接过乌木红心玉前后左右仔细查看。
还好这玉质地坚硬,再加上林玉怡用脚尖垫了一下,泄了乌木红心玉下坠时的大部分力道,所以并没有任何损伤。
玄瑶放心了,赶紧将玉擦拭干净,塞进怀里。
“玉没有受损。你受伤了,让玉儿给你包扎一下吧。”
葛衣老者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蹭破点皮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这点小伤还受得住。”
他起身走到那堆家伙什旁边,看着那堆物件平静地说:“是我输了,我现在该兑现赌约了。”
他从床底下拿起一把锤头,就朝那些家伙什猛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