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嗔道，把脸埋在他的胳膊里，不住地往他怀里坠。然后伸出手抚摸着他胸口那块指头大的伤疤，轻声问：“还疼吗？”

他笑着摇摇头，并没有搭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

“哥哥，我们也算是一起历经过生死的了。五年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仰着头望着他，乌黑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没有啊，这些年我跟你说过的话，比我这辈子跟旁人说过的话都要多。”

“哥哥讨厌，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有些不满，喃喃低语，“真羡慕爹爹和妈妈，他们在一起已经那么久了，却还一直那么恩爱。爹爹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君王，统率万方，却对妈妈言听计从，从无违拗。我想三界之中，不会再有比他们更加完美的姻缘了吧？”

她故意把“姻缘”二字说得很重。

“嗯，君上英明神武，雄姿伟烈，旷世罕有；夫人巾帼英雄，性情贤淑，容颜绝世，他二人真乃神仙眷侣，是三界内最高山仰止的存在，无人及得。”

她见他还是没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有些失望。

“哥哥，我已经把身子给你了，我现在什么都是你的。爹爹妈妈也那么喜欢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这回他听明白了，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哥哥，你不爱我吗？”

“爱。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既然爱我，那你娶我！”

他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有些恼怒了，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说:“如果你爱你，你现在就去跟爹爹妈妈说，说你要娶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哪怕他现在还有不能娶她的苦衷，软语解释几句也好啊。

但是他低下头去，始终没有说话。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极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艰难地吼道:“你——，你根本不爱我！你——，你根本不想娶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也不顾自己是否衣衫不整，夺门而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施念君的思绪还停留在往事的回忆里。突然，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鬟儿。”

只这一声呼唤，施念君身形剧震，蓦地起身。

不及回头，她的眼泪已经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