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这次说话的不是星乃清志而是降谷正晃，只见他上前一步，走到了降谷零的面前，蹲下身低声道：

“抱歉啊零，但是爸爸这回是真的有事要提前离开了。”

所以你哪怕是看完我的比赛再走都不行吗？

降谷零知道自己不应该难过，毕竟他爸爸肯定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突发事情需要处理去，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在听说了他今天会和他一起参加运动会后，自己兴奋了一晚上，直到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瞪瞪睡着的事情，降谷零就难以抑制地情绪低落了起来。

感觉到那只牵在一起的手突然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随后又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地赶紧放松了下来，生怕将她弄疼了，星乃唯反手就将那只想要离开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对着降谷正晃认真道：

“降谷叔叔，既然你这么忙，平时也没有办法照顾zero，那你可不可以让zero做我们家的孩子啊？这样也省得你百忙之中还得想着zero了。”

星乃唯在“百忙之中”上特意加了重音，引得降谷正晃一愣。

他仿佛是这时才注意到降谷零眼底的难过一般，拒绝的话就这样噎在了喉咙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降谷正晃知道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以来都忽略了降谷零的感受，也因为自己曾经就是这样过来的，导致他在和降谷零相处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曾经他父亲对待他的方式。

此时见到降谷零眼里的失落，他才恍然间回想起了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每一张都是他父亲转身离开的背影。

那时的感觉他已经忘记了，但是想来应该也和降谷零差不多吧？

想到这儿，在工作上向来雷厉风行的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直到听见了星乃清志沉下来的声音时，才勉强回过神来。

“小唯。”

星乃清志难得沉声道：

“不可以这样和降谷叔叔说话，知道吗？”

星乃唯没有说话，她只是固执地望着他们两个，等待着一个答案。

场面一时间有些凝固。

降谷零心里很清楚星乃唯是在为他抱不平，虽然很想说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并不需要爸爸抛弃工作来陪他，但是想到星乃唯是因为他而和家长们对上的，他莫名有种自己现在开口是在背刺她的感觉，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攥紧了她的手。

见两个孩子都固执地盯着他们两个，星乃清志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降谷正晃的肩膀，低声道：

“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降谷正晃抿了抿唇，想到刚刚星乃清志和他说的关于宫野一家的事情，他叹了口气：

“抱歉零，爸爸知道自己之前过于忽略了你，但是现在爸爸真的有事情要去做，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先去星乃叔叔家玩一天，等爸爸明天再来幼稚园接你。”

说完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来的手臂有些僵硬，但还是学着星乃清志的样子，拍了拍降谷零的头。

感受到降谷正晃难得的亲近，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他爸爸感谢小唯的声音都仿佛是从天外传来的一般，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看见了那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