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乃唯希望一会儿降谷零面临的是第一种可能，这样不论水无怜奈的结局是什么，是被琴酒杀掉，还是什么其他的结局，降谷零都不会因此而愧疚。

但是理智上她很清楚，除非让她直面子弹，不然就像这样的审问，水无怜奈是不可能逃跑的。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英雄了……”

尤其是这种哪怕自己死掉也无所谓，不到最后一刻决不退缩的人。

她低垂下眼眸，小声嘀咕道。

“嗯？小唯？怎么了？”

降谷零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又将手机和手枪揣好，正准备递给她外套，就见星乃唯虽然看上去和刚刚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莫名的有些消沉。

“没事……”

从他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外套，星乃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

“我就是在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提前逃跑吗？还是会一直怀抱着希望，等到最后一秒呢？”

等到他们确定了你的身份，决定要杀掉你的时候……

亦或者是等到同伴的支援。

星乃唯虽然嘴上问着他，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就和水无怜奈一样，降谷零也不会选择放弃的。

而这个选择题，就算是她拿去问诸伏景光，获得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所以她的身边原来是都围绕着一群‘英雄’吗？

星乃唯几乎悲哀的想道。

明明……明明她最讨厌英雄了呀……

降谷零一怔，没有想到星乃唯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但是看到她眼底深处的那抹难过，他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会让她开心的话，而是认真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要坚持到最后一秒的，毕竟既然我等来的不是琴酒的子弹，而是审讯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得到决定性的证据，这种情况下，如果我真的跑了，那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光是他，也不光是警察厅。

虽然降谷零很不喜欢FBI，但是他也不能否认FBI在消灭组织这件事情中的努力。

“现在是我们距离消灭组织最近的一次，如果没有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谁遭遇到黑衣组织的毒手。”

“但是……”

此刻，星乃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说话了，降谷零的身影在她的眼里渐渐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哪怕距离他们的去世已经过去25年了，星乃唯也依旧记得他的模样。

“其他人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只要把那个手机扔掉就好呀……

就算官方有再多黑衣组织的卧底，也和他们没有关系啊……

星乃唯不喜欢这种身在局中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黑衣组织的人杀了她的父母，她压根不可能主动入局。

就算是有降谷零在，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