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天,王保江下班就去医院照顾那娘俩,身心俱疲。
结果造成这一切的赵和平,第一次开工资,竟然就开了八十多块钱。
他越好,王保江就越生气,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另外一个仓库保管员秦六还特别好奇:“老王,你说这个赵和平,怎么就第一次开工资,就能开八十多块钱呢?”
“我这干这么多年了,一个月也才三十多块钱,妈的人家第一次的工资,都差点儿要顶的上我三个月的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羡慕的我想哭。”
王保江没好气的说:“你羡慕个屁。”
“有本事你也去给厂长送礼,让他也给你走后门涨工资。”
“送的越多涨的越多,你能送多少?”
一听这话,秦六立刻头摇的像拨浪鼓:“别开玩笑了,我能送根鸡毛,礼轻情意重。”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大家子,全靠我的工资过日子,那有多余的闲钱送礼?”
王保江撇了他一眼,然后说:“那不就结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想送礼,还想涨工资?想的美!”
他就不愿意讨论赵和平,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烦躁。
这时候,他甚至在心里埋怨老二王春生。
干什么吃的?
一个后勤办公室主任,说要对付赵和平,到现在都不见动静?
就不知道同仇敌忾?
王保江气鼓鼓的生闷气。
秦六却凑了上来,小声问:“老王,你总说送礼送礼的,难道是赵和平给厂长送礼了,所以才开了这么多工资?”
他知道王保江跟赵和平是住在同一个四合院。
也许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保江为人阴险,表面上从来都不得罪人。
这些明显传出去要得罪韩厂长的话,他当然不承认:“我可没这么说啊。”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能当着真,更不能跟别人去胡说。”
“听见没有?”
以退为进,他才不信有了这样的话, 能不被传出去。
秦六显然也不信是玩笑,不过还是敷衍的点点头,说:“听见了听见了,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他心里想着刚才王保江的话,想起当初王保江的小儿子王腊生,当初也是来厂里当的放映员。
第一个月,也不过开了三十多块钱。
同样是放映员,同样是第一个月,为什么赵和平会这么多?
就算是还有补贴,那也不能一下子开八十多块钱吧?
这中间的差别也太大了。
所以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赵和平给韩厂长送礼了,而且还是重礼。
相通了这点,他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也不好跟王保江讨论。
于是就出去,遇到个人,就神秘的把猜测透露给对方。
一时间,大家讨论开工资的时候,又多了一些别样的声音。
不过因为牵扯到厂长,大家怕担上造谣的罪名,所以都是偷偷小声议论。
私下传播,慢慢发酵,倒是没有闹起来。
但是,谣言一旦传播,到最后能达成什么威力,谁也不好说。
这件事儿,韩厂长和赵和平都不知道。
大家偷偷讨论,私下传播。
舆论慢慢形成。
这样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肯定会被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