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在你的药瓶里动手脚?!我闲着没事儿,动你的药瓶干什么?我又没病。”
到了这时候,他甚至装起了委屈,甚至委屈中,还带着一丝愤怒。
总之,他打定主意,必须先要自保。
赵和平一看对方不承认,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好,冯师傅,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你可要想清楚,现在说实话,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我还可以给你求求情。”
“要是你执迷不悟,我只能让保卫科插手。”
“到时候,事情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保卫科的手段,只要审问,就没有问不出来的实话。
冯宝亮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吓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这个年代在工厂上班的人,对保卫科有着从骨子散发出来的敬畏。
可是,冯宝亮又一想,不能说实话。
说了实话,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不说实话,王春生要是知道了,就必须要救他,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装作一脸无辜的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和平,你就捡一片药,就说我给你的药做手脚?”
“没你这么冤枉人的!”
正慷慨激昂的说着,在外面等不及的公社民兵过来一个。
他还没到放映室门口,就听到了冯宝亮的声音。
还以为冯宝亮跟赵和平起了争执,赶紧快步进了放映室,站到了赵和平和冯宝亮中间,问道:“怎么了这是?”
“冯电影,赵电影,您二位都是同事,天天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好好说,别大声儿嚷嚷。”
他听见的是冯宝亮的嚷嚷,所以这话,其实是向着赵和平说的。
冯宝亮装委屈,冷哼一声。
赵和平对冯宝亮的辩解,一个字也不信。
对方的种种怪异细节,早就让他笃定必有蹊跷,所以这时候,根本不跟对方废话,直接伸手,从挎包里,把所有的药瓶都拿出来,然后一一拧开瓶盖查看。
果然,有两个药瓶里的药,跟原本的药,有细微的差别。
如果是一般人,绝对分辨不出来。
可是赵和平之前下乡,天天给人免费看病,并且直接就给开药。
这些常用药,他买的都是大瓶,每次开药,用的都是纸包,一次一包,然后写上一天几次,一次几片。
为的就是减轻乡下社员的经济负担。
他数这种药片儿都不知道数过多少次,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异常。
“还真动手脚了啊?”
“冯师傅,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叫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我放映的时候治病救人,你却想要用我救人的药动手脚害人,这种做法儿,已经不是使坏这么简单了。”
“如果这药能害人,那你除了陷害我之外,还是对人民集体投毒,这罪死一万次都不多。”
“我改主意了,这次绝对不给你求情,一定要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