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翠花父亲老牛的张罗着，晚上，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坐到了一个饭桌上。

只不过气氛并不像翠花想的那么和谐，反倒是有些寒意。

翠花母亲一直招呼着各人夹菜，可却没几个人把筷子拿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老牛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都干什么？不愿回来就别回来，回来甩什么脸子啊，翠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买了这些吃的喝的，想跟你们一起吃顿饭，你们这是干什么？”

“爸，你别多想，不是我们不想吃，是实在是吃不下去啊。”牛老大先开了口。

“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老牛觉察出其中味道有些不对。

“前几天，我媳妇儿玲玲不是去李家饭庄应聘吗。”

“我知道啊，不是应聘上了吗？这不是好事儿吗？”翠花母亲插了一嘴。

“是好事儿没错，可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玲玲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饭庄老板李大勇非说这是个古董，至少得赔个千八的才行，我哪有这么些钱啊。”牛老大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

“大哥，你有没有找人验一下那个花瓶啊？”在何家饭庄工作了许久，翠花虽然性子还是内向，但见闻比原先广了不少，有些事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还要找人验？验什么啊？”牛老大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听都没听过。

“当然是验一下花瓶的真假啊。我们饭庄二楼的包厢跟三楼的包厢里都放着有一些花瓶，可是真的假的一眼都能看出来。”翠花说的当然是二楼包厢的花瓶是假的，三楼包厢的花瓶是真的。

“那妹妹，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去一趟，帮我看一下真假？”

牛老大的要求让翠花有些为难。

“大哥，我不是不想帮你，是我现在的情况没法帮你，我们何家饭庄跟李家饭庄一直以来都是不怎么对付，我要是去了被人认出来，回饭庄以后不好交代。而且还容易给饭庄惹麻烦。”

“这惹什么麻烦啊，你就当帮帮你嫂子还不行吗？”牛老大有些不以为然，“再说了，你不是在饭庄倒泔水吗？又没人看见。”

“可是……”

“算了算了，当家的，你也别再求情了，到底是人心隔肚皮，这么点小事儿就不愿意管，算什么一家人啊。”牛老大的媳妇儿孙小小看见翠花一个劲儿的推脱，本就心里不爽，这下子直接把脾气发到了翠花身上。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翠花心里有些难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冲自己发什么脾气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说话？要不要我给你跪下磕几个响头，你才肯替我去办这件事儿啊？”

“够了。”孙小小尖酸刻薄的态度让老牛的火再次拱了上来，“你冲翠花发什么脾气？她欠你的？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你们老板？”

“爸，你什么意思？”孙小小自然听不得这些话，冷冷的质问了老牛一句。

“什么意思你清楚，之前翠花没有工作的时候找你，你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