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他来说，能活多久已经无所谓。

长生这种事，就像是叶公好龙，没有得到的时候，总是会去想，觉得长生不死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长生其实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一种刑罚。

它能让你死不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开而无能为力，经历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看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出现，见证各个皇朝交替，最终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孤独的人。

如果说一开始还能抱着享受的态度生活下去，那后面的几百年，就是一个乏味的过程。无论是金钱还是名利，都不会引起心中的半点波澜，整个人如同一滩死水。

要不是萧陌然一直用查案来填补空虚，恐怕心智坚定如他，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所以现在对他来说，长生丹的药效消退，其实是一件好事，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一次次的虚脱和剧痛。

幸好他医术高超，在经过几十次的试验后，终于配制出专门针对他这种情况的止痛药。

每次只要他感觉即将发病，提前服下一颗，就不会再感觉到疼痛。只是，虚脱问题却一直解决不了，它就像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你明明知道原因，但却没办法解答出来。

这次来到辽东省之前，在调查豪门连环凶杀案时，他根本就没带几颗止痛药，前几次发病他就用得差不多了。

而这次临危受命匆匆赶到东北，因为事发突然，他也没时间重新配药，所以在赶来延吉市的时候，中途突然发病，他只能咬牙硬扛，再次享受了一次久违的刺激。

洗完澡，萧陌然腰上围着一块浴巾出走卫生间，看了一眼手机上有没有信息或者电话，这才躺上床，在大脑中复盘这件案子的所有过程。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大宋，见到了亲人，同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