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见众人由喜变默不禁气笑:“这才几年呀?你们想飞天还是想去外星?不到十年时间,铸造营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
张峰点头却一叹:“我们都知道铸造营尽力了,可你给了期待太高,这一点一点堆攒,一点一点挪的,不免让人难以接受。蒸汽机出来后,我以为十年后便能坐上汽车火车。火药出现后,我以为五年就能枪炮齐鸣开疆扩土。”
“眼下战火将起,发现多年努力却没几样用得上,换谁都心有不甘,若重炮能用于攻城,一炮就能轰掉城门,可偏偏无法拉出去,而那些小炮用处不大,野战还行攻城没效果。”
轰的一声,爆炸声自河对面的山中传来,楼顶之人转头看去,恰见黑烟山中起。
小河两岸一静又喧,镇上民众都习惯了类型的爆炸声,从八月至今已经响了三个月,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平整运动头几天,镇上的老人都说张扬又开始拆腾了,新人则带着好奇问原因,一问一答后多是笑声起。而现在,轰呜过后是淡笑,是习惯,是期待。
炸爆声打断了楼顶没原由的哀怨,冲天而起的黑烟让无奈淡去,并让笑意重现。
张峰笑道:“听说风铃关的城墙被直接炸飞几十米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想就好笑。”
陆虎一乐:“别说您不信,我那时就在星原都不敢信,直到近卫军一部回城说了同样的话。听说南面的城墙多是泥墙,只要地道够深埋得好绝对一炸一个准,山都能炸塌的东西炸墙轻而易举。”……
楼顶风向一变,从埋汰变成了吹牛,张海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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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人声沸。大雪漫天万物白,却无法让忻城的繁盛沉寂,城中处处人潮涌,让这个冬天显得不是那么寒冷。
刘府正厅浓烟滚滚,大厅中十桌,桌桌打火锅,忻城人陌城人同盟人齐国人齐聚一堂。
正桌上,已是副将的辛宇揽着一个壮汉灌酒,一个灌一个拒吵吵闹闹。
看着两个喝大的将军,一侧的杰斯无奈摇头,视线刚回桌面,便看到蒸汽自锅盖下涌出,于是伸手想拿勾,结果落空了,被陈平却抢先一步。
当下宴会说不出源由,说庆功算不上,说迎接算不上,说宴请也算不上,正主刘更雯全然不知家中待客厅成了餐厅,正于城南和营时使团会面,厅中的喧闹完全是闲人见闲人,刚好大伙都没吃饭。
被辛宇灌酒的汉子是齐国将军,姓齐名都,两人是老相识,在齐岛同营瞪眼大半年,到了忻城又瞪了几个月。忻城倾城而出时,两人合作守城,辛宇于北,齐都于南。如今大军归来,被征召的青壮也回城了,还带回了十万流民,城防任务一卸,两人便三二两头凑一起对喷对垒谁也不服谁。
杰斯成了同盟第一个外籍将军,收到晋升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对着南面臭骂一通,长老院摆明物尽其用把自己放火上烤,以前偷偷摸摸不对外公布,现在倒好,全世界都知道了,南面被自己得罪过的人也知道。
萧国战事如预期一样,府城军因受挫和冬季临走停了下来,没再发起过任何进攻。雪花飘停之时,和平来了,哪怕只有几个月。敌我双方没人愿意在冬天开启战端,很默契的拉开距离。
府城信使来,信使入厅看到辛宇半醉,便把信件递给了杰斯。
陈平好奇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杰斯将信一收:“来的是第一近卫军,己于营国登陆,人数一万二,副将陈东为首。陈将军要我们准备好大军所需的一切,点名要在地图上划分敌我区域。”
陈平苦笑没说话,却也知道自己短期内走不开了,他是如此,杰斯和辛宇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