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歌声算不上婉转悠扬,至少也是惊心动魄!晨雾中朝寒里一群大老爷们嚎得撕心裂肺,嚎得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歌声如潮如涌,自码头起很快便席卷全城,川南一地到处都是乱嚎之人。人多声杂神魔避,动听的旋律和乱来的嗓门交织一起,让闻者苦笑听者无言,却又被氛围感触面上虽苦却又不自觉跟着哼上两声。
喜不自来,欢自有因。川南的喜气洋洋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源来‘开禁’两字,源于同盟长老院的一纸政令!政令虽简仅有‘两岸通行’四字,却足以人为之兴奋!足以让蹲在岷江两岸等待通行的人欢呼雀跃!
开禁令下达前,岷江如同天险,南岸有同盟百万大军数十万各部民团,北岸有无数军属无数扩荒者磨拳擦掌。两岸军民受限于军管,南面的回不来,北面的过不去,能过江的人基本都是记录在案的战备人员。当然,也有例外,张镇就是特例,不论是身在连山的同盟长老,还是各路军马,都对张镇或张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默契的又聋又瞎。而川南以外的地方就是另一回事了!沿江沿线关卡无数,关前卡外都立着醒目的禁行标语,无公务者想过江难上青天。
川南,码头上欢声笑语,有人望江盼亲属,有人望江盼钱来。迎亲者多为死营成员和主动参战的志愿者。死营成员期待与亲人的久别重逢,他们中大部分人已和家人分离数载之久,如今能有命相聚已是上天怜悯,个中滋味个人思绪难言。等待中的志愿者则简单不少,同是等人却是不同感受,有人在等好友过江一起发财,有人在等被自己骗来的冤大头一起遭罪。盼钱来的人主要是张扬、黄图两人,一年多了,他们在川南一地砸钱无数,每天眼一睁就是钱如流水去。如今,禁令一放,外人一来,钱也来了,两大财主终于能等到回头钱了!
雾淡,轻舟现,百舟如织显于眼前,码头上欢声起,船舟上有声回应。
张扬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哈哈……”
黄图笑意难掩不禁摇头,陆良被笑感染也是放声大笑……。
大笑压众欢,一旁等候的人对上司们的见钱眼开毫不掩饰好气又好笑,同处一城一年了,他们对老板们知根知底,知道老板们的脾气,也知道老板们的花钱如流水。
船舟渐近,躁动渐起,码头上的秩序渐乱,人们开始窜动寻亲。为了不给码头添堵,为了不破坏气氛,张扬和几个主事人悄然离场。
张扬脚步轻快:“等会干嘛去?”
黄图气笑:“干活!今天我值班!”
陆良乐呵呵:“看店收房租!”
陆虎胖脸带笑:“守仓库数钱点物资。”
张扬闻言给了坏气氛的三人一个白眼,嘀咕几声怨上两句便离队而去,大有不宵和三人为伍之势,带着丁千石景两大保镖直奔位于码头上游钓位。
江面船来船往欢声嬉,大姑娘小姑娘老姑娘老爷们小屁孩叽叽喳喳。江岸,垂钓三人脸黑黑,欢声笑语浪花中他们的浮漂稳如老狗一动不动,来来往往的行人船只把鱼惊到了,能钓上鱼那就见鬼。
石景泄气半躺看着江边如鱼群般穿行的船舟苦道:“来人好像有点多,这都第六拨了,怎么看怎么算都有三四千,下游一段估计会更多。”
丁千傻乐:“多多益善越多越好,人多才能赚钱也热闹点,城里总冷冷清清没什么意思。”
石景带气:“人多眼杂不好管,鬼知道里面有没有图谋不轨的,要是来上几个那就不好玩了。”
丁千闻言斜眼瞧了瞧坐在两人中间还不死心非要起竿换竿的人。感觉到目光的张扬把手中的竿一抛,不待饵沉漂稳便侧头怼人:“看屁看!没见过帅哥?!镇上几十万人,国外也呆了几年,我都没被砍死!这里才这么点人你们怕个球!”
丁千没搭理老板无能狂吠,转头对搭档问了一句:“要不咱们加点人手?一倍,还是二倍?”
张扬翻白眼。
一旁的石景头一点应声:“加一倍就行,太多的话扎眼反而得不偿失。除了加人手外,营区的安保也得抓一下,不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由,得像张村一样立岗设防。”
张扬牙痛苦脸。
丁千点头:“同意,出入营区的人都得登记检查。过几天,待人潮稳定我会组织人手统计人口,顺便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