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饼就是飞盘,我就扔,突……”
花初夏小嘴巴嘟着,做了个扔飞盘的动作,王桂英吓了一跳,都伸手去接了,但是普洱茶饼还在小花手里。
“这孩子,太淘气了。”
“桂英,你可不能怪自己女儿,这不是没办法吗?”
大迷糊低沉的话语,让王桂英无限伤感。
“是啊,能有什么办法,该走的人走了,该傻的人傻了。”
“话不能这么说,心里更不能这么想。小花可不傻,她只是又找到了童年。”
大迷糊看向了花初夏,“大源的小花最美丽,大源的小花最聪明。小花,你可知道,每次我在街上见到了你,都会在心里祝福你?”
花初夏茫然的看着大迷糊。
她纯真的心灵应该想不明白,这老混子为什么要祝福自己。
可我相信,大迷糊的话语不虚伪。
我和大迷糊去了休息室,看到里面没别人,大迷糊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坐下来,大迷糊说:“我吃过大亏,所以害怕被人给阴了。武松,你的人品靠得住。”
“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亲人和朋友还可以。大迷糊,今天你说话暖心,我必须送你点好茶。川蜀那边的花茶碧潭飘雪,还有绿茶黄山毛峰和西湖龙井。”
“我这狗嘴,喝这么好的茶岂不是浪费了?”
大迷糊自黑的同时,却是满脸欢喜。
因为没钱,所以大迷糊喜欢赚便宜。
我也能想到,如果大迷糊很有钱,那一定很骚包。
“如果沙良让你去家里玩百家乐,你千万要小心,发牌的瘸子李景山是老千,我教的。”
我对李景山并不陌生。
李景山本来不是瘸子,他的身体很壮,是大源比较有名气的混子。
后来一次斗殴,他的腿被会功夫的范骏宇打坏了。
范骏宇就是我爸发小范德彪的儿子,我的功夫也是范德彪教的。
范骏宇比我和花初夏大三岁,我们都喊他大宇。
三年前,因为打坏了李景山,大宇坐牢了,恐怕还要五年才能出来。
此时,我给大迷糊倒了茶。
大迷糊津津有味品尝明前特级西湖龙井。
“好龙井,喝着就是不一样,多年前出千被打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那种灯红酒绿和风花雪月的日子了。”
大迷糊感慨自己的人生,我忽然意识到,这老混子是个阅历极为丰富的人。
而我,并没有和他敞开心扉聊过。
“大迷糊,你的千术那么高,当年在赌船上,谁抓了你的现行?”
大迷糊沉默了。
我给大迷糊倒茶,如果他不想说,我也不会一直追问。
“野玫瑰。”
大迷糊忽而说出了一个名号,“武松,你知道野玫瑰是谁吗?”
“我不知道野玫瑰是谁,但我相信,她的千术甚至比你更高。”
“野玫瑰是千王猴子的门生,千术出神入化,栽到了她手里,我心服口服。”
大迷糊说的很坦然,但我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龙城的沈七斤,就是千王猴子的门生,当时我了解了千王猴子不少信息。
但是我在龙城的经历,最好是不要对着大迷糊说出来。
我只能去问:“野玫瑰是不是也残了?”
“千王猴子那些门生,基本都倒霉了,出千能有好下场的人,真少。”
大迷糊脸色愈发凄苦,“但是野玫瑰还算走运,至今好端端的,京城大风歌会所的背后老板,就是野玫瑰。”
“这就有点牛比了。”
我在网上看到过大风歌会所。
规模那么大,那么奢华的会所,没几个亿开不起来。
“现在牛比,天知道以后野玫瑰会是什么下场,她得罪过的人太多了,弄不好某个夜里就被人给做了。”
大迷糊站了起来,“说的有点多了,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去了沙良家里,要格外提防李景山。就算为了应酬不得不去,也别让自己栽了。就你家里那几千万,经不起输。”
“明白。”
我给大迷糊拿了不少好茶,他唱着歌离开了保顺茶庄。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大迷糊骑着幸福250,呼啸而去。
看着那一路尘烟,我忽然明白了,当年,给大迷糊施展美人计的人就是野玫瑰,然后,野玫瑰才抓了他的现行。
野玫瑰的年龄,应该比大迷糊小15岁左右,现在也就四十岁。
就是不知道,当年来自野玫瑰的美人计,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