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坡也只是觉悟了不到两分钟,就又是赌狗的模样了。
快到西关了。
陈海坡忽然提到了家在东关的刘建新。
“刘建新瞒着家人,把东关的砖瓦房都抵押了高利贷,今晚应该不会见到刘建新。”
“最好不要见到那个讨吃鬼,见了他,我就想打人。”
“上次在娟姐家里打麻将,揍了李景莉和李景山,今天在沙良家里百家乐,最好不要闹出矛盾来。按照奥门的说法,今天哥们不会洗白,一定是红了。”
听到了陈海波的话语,我忽然就想到了王桂英要给我织的大红毛衣。
大红毛衣,是长辈对晚辈最无奈的祝福。
到了。
沙良居住的三层楼看起来更像是别墅,有点欧式的感觉。
分出了前院和后院,据说后院还有游泳池。
我和陈海坡下了车,沙良走了过来,身边跟着几个人,包括他的老婆乔小梅。
乔小梅原来在物资局上班,工作普通,但人很娇美。
嫁给了沙良之后,自然就不在乎每月一千多的工资了,辞掉工作,变成了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
也不能说乔小梅在家里没地位,但她的生活,她的心思肯定都是围着沙良转。
沙良在外面寻花问柳,她不敢多问,如果沙良打骂她,她也只能承受。
但是平时有钱花,住着豪宅,开着豪车。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生活很难说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武松,刚来我家,你就从头到脚打量我老婆,如果你喜欢她了,带走算了。”
“沙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发现武松打量我?”
“你都没拿正眼看武松,当然没发现。不管怎么说,我当武松是朋友,你对他客气点儿。”
沙良的傲慢和顽劣,让乔小梅一点办法都没有。
朝着楼房走去,曹大伟和姜文娟这才开始跟我调侃。
说真的,今晚我没想到会遇见他们。
沙良约定的赌资是50万,那么他们带了多少钱?
“曹大伟,前段时间你输了不少,今晚悠着点儿。”
我好心提醒,可曹大伟却很不屑。
“武松,你不用多说,我家里肯定比你家里有钱。”
“未必。”
今晚我不想低调,立马就怼了曹大伟。
曹大伟清冷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这货一定是以为,我打了李景莉之后,把沙良得罪更狠了,今晚不管我和谁发生冲突,沙良都会收拾我。
陈海坡说道:“曹大伟,刘建新借你的钱,给你了吗?”
曹大伟很不耐烦:“钱是我出的,但刘建新的借条写的是孙学友,借款期限1个月,还没到催债的时候。”
“孙学友怎么没来?”陈海坡问了我也很关心的问题。
“等会就来了,今晚有十几个人玩牌。”
提到了玩牌的字眼,曹大伟的呼吸都不匀称了,太想赢了。
姜文娟就坐在我身边。
香水的味道很好闻,没有身体的接触,但我却能感受到她的热量。
就因为离婚两次,娟姐有着酱紫的神秘。
娟姐很沉默,我也懒得搭理她。
谁说一个很有生活阅历的女人就不会成为傻比呢?
孙学友来了,扬言带来了几百万。
谁如果没了钱,都可以找他拿,借款利息1毛。
又过来几个人,然后大家去了餐厅里,围着大圆餐桌坐了下来。
我身边坐着陈海坡和沙良,这么看起来,我和沙良都是C位,我的待遇甚至高过了家里开铁矿,也是亿万富豪的孙学友。
保姆陆续上菜,川蜀菜和鲁菜都有。
看到了水煮鱼和麻辣兔头,我就想到了龙城蜀菜馆的老张,可怜人啊。
几次碰杯。
沙良越来越嗨,当着老婆乔小梅的面,他也敢于调侃小护士李景莉。
“武松,你还不知道呢,县医院的小护士李景莉很尤物。可李景莉肯定不是老千,那天夜里你就是冤枉她了,看你是个人物,所以我才不跟你计较。至于李景山,他倒是找大迷糊学过千术,可也只是明白怎么出千,自己还没练到能出千的水平呢。”
沙良恐怕也不想承认,曾经担任百家乐赌台荷官的拐子李景山学过千术。
可现在多个人都了解了,他不得不说出来。
“最容易出千的牌局就是炸金花和斗地主,如果涉及到了多副牌的百家乐,几乎是没法出千的。那么多牌,怎么码出顺序来?而且牌放在牌靴里,几乎不能换牌。”
沙良这么分析,在场的人似乎都觉得很有道理。
曹大伟更是很肯定的说:“全世界,能在百家乐赌台出千的人,不会超过10个,据说都是欧美那边的人,咱们国家就没有谁能玩百家乐出千。”
我面色凝重听着,可我心里都快笑疯了。
因为百家乐和龙虎斗,一旦我是荷官,出千很内行。
就算我是玩家,我也有办法赢钱。
因为我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太好了,我属于那种容易被大赌场拉入黑名单的人。
我需要的是低调与忍耐,但是今夜,我只要足够疯狂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