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夏的神情仿若童话,泪汪汪看着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茶庄。
小花茶庄,在一个很陌生,仿佛也很熟悉的地方。
忽而,花初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泪水又从指缝间流出。
花初夏太幸福了,不敢去看京城银杏路的小花茶庄。
“为什么不是保顺茶庄?”
“王姨,你这问题够蠢的,我都不稀罕回答。”
“呵呵……”
王桂英很无奈,也很深情的笑着,“我以为你没当真,一直想逃避,没想到你认真了。武松,谢谢你对小花这份心。以后,你们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我不干涉,我只管看着你们。”
“这就对了,早该如此。”
一瞬间在我心里,哈尔冰刘雪辰和龙城董小娜,都不是那么香了。
凌晨两点了。
这是2006年第一天的凌晨。
花初夏还在我的房间玩跑跑卡丁车,我坐在一旁看着她表演甩尾和飘移。
小花的素颜太美,就因为哭了很久,容颜多了几分憔悴。
“嘟嘟,好讨厌,我不是第一名!”
花初夏扭啊扭,软腰那般曼妙。
我轻轻捏了她一下,花初夏回头看着我,对着我忽闪眼睛。
我伸手触碰她的睫毛,花初夏笑嘻嘻闭上了眼睛。
我亲了她的脸,花初夏依然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期待我再亲一口。
我怎么能让花初夏失望,可是当我的嘴唇再次贴到了花初夏,房门开了。
我的母亲和花初夏的母亲一起走了进来。
如果是以前,王桂英可能一脚就踢过来了,但是此刻,她很平和。
我老妈笑着说:“武松,你小子亲了小花,要负责。”
“负责到底!”
我抓起了花初夏纤细的玉手,微笑看着她,“小花,该休息了,早晨咱俩合影,然后带你去逛街,买糖葫芦,去看看聚源湖。”
……
早晨。
今天是2006年第一天,我家院子里,我搂着花初夏的肩,我的父亲用单反相机拍照。
父亲喊出来的不是茄子,而是般配。
“武叔,照片什么时候能洗出来?”
“明天就去洗照片,小花,你注定就是武家的儿媳妇。”
我的父亲微笑看着她。
花初夏羞答答的,像是冬天里绽放的小花。
我和花初夏走在大源县城街上。
今天不是多么冷,我穿着王桂英亲手织的红毛衣,还有阿玛尼品牌的休闲西装。
花初夏怕冷,穿着波司登羽绒服。
“武松,我想吃糖葫芦。”
花初夏笑盈盈看着推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老人。
我买了两个糖葫芦,递给花初夏一个。
清冷的风里,我又想去亲花初夏的脸。
但我忍住了,因为现在花初夏还不是我的恋人。
夜里花初夏的表现稍微有点像大孩子,可那是各种情绪碰撞之后的表现。
夜里内心的挣扎,并没有让花初夏变得成熟,只是让她的内心多了一道伤痕。
走到了聚源湖边,这里有点空旷,花初夏甜兮兮喊着:“大源的冬天好冷啊,京城的冬天也很冷吗?”
“大源的海拔比京城高几百米,所以大源的冬天更冷。小花,你还记不记得,海拔高1000米,温度降低多少度?”
“我忘记了,但是那次在茶庄,婉沁告诉我了,海拔高1000米,气温降低6度。”
花初夏朝着我身边靠了靠,我搂住了她的肩。
“武松,你搂着我,我就暖和。”
“武松,也不知道三年后,12片银杏叶子会不会属于小花。”
“一定属于你。”
“可是夜里,我梦到你最喜欢的女孩对你表白了,就像电视剧里那样浪漫。”
“小花,我只会接受你的表白。”
我看到一个人,窗帘灯具大世界的姜文娟。
聚源湖结冰了,可是被人凿出来一个冰窟窿。
今天是元旦,冰面上没人玩滑冰车,没人打陀螺。
姜文娟一个人看着冰窟窿,看来是不想活了。
“小花,快点!”
我拉着花初夏奔跑起来,花初夏也看到了姜文娟,但她应该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娟姐,需要钱可以找我!”
我开口就说重点,避免姜文娟在被人发现的瞬间,忽然就钻进了冰窟窿。
如果钻进去了,救援难度太高,必死无疑。
“武松?你怎么回来了!”
姜文娟浑身颤抖看着我,我喊出来的需要钱可以找我这句话,似乎在她的心里炸裂开了,瞬间就托起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在京城有点无聊,回大源住一段时间,估计要元宵节以后才走。”
我微蹙眉头看着姜文娟。
花初夏拉着我的手,不谙世事看着莫名的方向,曼妙的双腿时而在冰面上溜一下,然后甜兮兮喊一声,小花要摔啦。
然后,我会稍微用力,帮花初夏保持平衡。
听到了姜文娟的哭声,花初夏才看了过来。
“娟姐,你怎么哭啦,窗帘和灯具卖不动吗?我家的窗帘就是从你的店里买的,我妈说质量可以。”
“我不想活了。”
“夜里,小花也不想活了,想让武松把我埋在爸爸身边。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又想好好活着了。娟姐,你怎么啦。”
花初夏茫然的看着。
“打麻将和推牌九输了很多钱。倾家荡产了,欠下高利贷了,生不如死了。”
姜文娟清泪流淌,悲凉的看着我,“这些年来攒下的上百万,彻底输光了,又从沙良手里借了160万。利息太高,家人和朋友给我凑了60万,可我现在还欠沙良100万。沙良太变态了,畜生一样折磨我,前几天我都快走不了路了。沙良还说,如果春节前不能还钱,除夕夜把我点了天灯!”
“狗他妈沙良!”
我再次想到了夜里花初夏的凄惨,哭到了昏厥,不得不送往医院。
这都是沙良导致的。
“娟姐,这才多久,你输了这么多,是不是遇到老千被黑了?”
“我也不知道,玩牌的还是以前那些人,你都认识,那些人都懂点千术,但是并没有出老千很厉害的人。反正是输光了,什么都没了,只有外债。”
“那100万你不用还沙良了,我来跟他交涉。”
“如果黑了他这笔钱,他可能发狂,离婚以后,沙良更不是人了!武松,如果不是你喊了我一声,刚才我就跳进冰窟窿了,明年的元旦就是我的忌日。现在我忽然没了寻死的念头,我的事自己处理,不连累你,你也不用借钱给我。”
“不怕沙良虐你?”
“怕,沙良真的变态,简直就是动物世界里的鬣狗。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栽到了魔鬼手里,栽到了赌上。”
“这样好了,我借给你100万,先还了沙良,之后你再也不要赌钱了。你的店没了,过几天你去我家超市上班,当收银员或者导购不委屈你吧?”
“一点都不委屈,我早就是讨人嫌的赌狗了,亲人和朋友没一个看得起我。只要能平了高利贷,让我干什么都行。”
当着姜文娟的面,我给沙良拨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