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房。
花初夏伸开双臂旋转。
“这里的灯光像是梦的颜色,适合谈恋爱。”
坐下来,拉着我的手,小花说,“武松,你知道吗,我只敢在梦里和你谈恋爱。”
“小花,不只是梦里,现实中你也会是我的恋人。”
“就是就是。”
阿木开始符合,可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琢磨自己的心事呢。
“哥们,说吧,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问了他。
阿木缓慢的给嘴里放了一支烟,然后用很花哨的芝宝打火机点燃了。
“白姗又想回到我身边,可是我犹豫了。我恨白姗太堕落,我恨自己不够勇敢。”
“白姗又想回到你身边,那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她怎么了?”
“她的钱都被一个叫啾啾的姐们给骗走了。”
“白姗也是夜场老江湖了,这么容易被骗?”
“我也不敢相信,白姗就这么被骗走了上百万。啾啾说他一个堂哥承包了大项目,给嘉峪关一带的长城贴瓷砖,工程就在嘉峪关脚下,那是明长城西端的起点,面积达到了3.5万平米。明长城西端起点太神圣了,需要贴上很昂贵的瓷砖,整个工程投入超过了8000万元,啾啾的堂哥打算自己出6000万元,同时募集2000万元。”
“本来假得离谱,可是加了地点和细节,听起来就像是真的,我都想给啾啾投资了。”
我无奈苦笑。
白姗还真是个纯傻比,被啾啾骗走上百万,相当于这些年来白卖了。
可是阿木一点都笑不出来,已然纠结到了肝肠寸断。
我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定了定神。
先看了小花一眼,发现她都惊呆了。
小花发现我在看她,立马说道:“长城应该尽量保持原貌,坏了维修也要按照原来的样子来,不能贴瓷砖。”
我微笑着抚摸花初夏的长发。
“小花,这道理你懂,但是名字叫白姗的女孩,不懂。”
“白姗是做什么的?”
“做销售的。”
“卖什么呢?”
“卖瓷砖,哦,不是……,白姗平时都是在夜场里推销酒水,比如伏特加,威士忌,各种白兰地。”
“有没有你说过的黑桃A呢,有点贵有点难喝的那种香槟?”
“有黑桃A。”
“嗯,我喜欢喝很便宜的小香槟,甜丝丝的像是汽水,但是我没有喝过黑桃A那种大香槟。”
我和花初夏对话的时候,阿木几乎是无地自容。
我很容易想到。
白姗试图回到阿木身边,绝不是钱被骗光那么简单。
因为白姗的工作性质,随时都能赚到生活费。
可是继续深入的聊,让小花听到了,她会问个不停。而我,根本没法回答。
花初夏把鸡尾酒放在了茶几上,忽而趴到了我肩上,小声道:“我想去洗手间。”
“在那边,我带你去。”
我起身多问了一句,“阿木,这里包房的洗手间,没摄像头吧?”
“绝对没有,红颜酒吧不给外面输出视频。之前有人偷偷给KTV包房洗手间放摄像头,被洪少发现了,洪少差点把那个人打死。洪少很垃圾,但也有那么点底线。”
“那就行。”
我带着花初夏,朝着洗手间走去。
花初夏紧张兮兮,好奇问道:“洗手间放摄像头干什么,拉粑粑很好看吗?”
“不好看,但是有的变态喜欢看。小花别怕,这里的洗手间没有摄像头。”
走进洗手间。
花初夏双手扶着牛仔裤,有点不敢。
我仔细检查后,确定没有摄像头,微笑说:“小花,你可以方便了,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许出去,你背朝着我,在里面等我。”
“行。”
我退到了盥洗池的位置,背朝着花初夏。
可是蹲在马桶上,花初夏却拉不出来了。
“呜呜,摄像头好可怕,我都便秘了。”
“没有摄像头,不许便秘。”
“可是我拉不出来,你帮我拉。”
“不行啊,拉屎没法帮忙,小花,要不这样,我先出去?”
“嗯。”
花初夏答应了,我离开了洗手间。
重新坐到阿木身边,我提醒他:“说重点,等会小花出来,有些话不方便聊。”
“白姗得了霉毒。”
“这……”
我就知道,白姗不是钱没了那么简单,而是身体出问题了。
要不然,怎么会想到阿木?
“严重吗?”
“有点严重,但是霉毒早就不是绝症了,各种抗生素用上,容易治疗。也多亏了不是艾滋,要不然不是完了吗?”
“目前,全国乃至世界得艾滋的群体不小,那些人还不得活着?定期领药,控制病情。你确定,白姗是霉毒,不是别的?”
“不是别的。”
阿木一声叹息,“现在,除了我,没人要她了,可我总感觉自己背不起这个锅。”
“是啊,这个很漂亮,睡不起很舒服的麻辣锅,太沉重了。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我只能告诉你,踢开她,让她有多远就滚多远,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要心疼。”
“可是我会心疼,我会心疼一辈子。”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他妈也太能舔了,一个骚货都被你舔出火星子了!”
“武松,对不起,我恶心到你了。”
“你妈的!住合租房里,你恶心我,我都搬走了,你还恶心我?”
我是真想直拳和勾拳,拾掇阿木一顿。
可是我凭什么?
“你和白姗的事,你自己考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以后,你也不要问我了。”
我打算去洗手间看看花初夏,可这时候,她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
表情比较放松。
花初夏坐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小嘴巴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先便秘,然后拉稀了,这是为什么啊,是不是名字叫黛克瑞的鸡尾酒过期了?”
“不是鸡尾酒过期了,估计是小花晚饭喝了不少饮料,然后又吃了不少冰激凌的原因。”我微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