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季三简坚持不懈地为凰霄送饭，这一次凰霄倒是打开门了。

溪桓伸手：“我俩赢了。”

陆合明捏紧自己的钱袋子：“姑姑还没开始吃呢。”

季三简眼巴巴道：“你肯见我了。”

凰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越过她看向楼下那几个打赌的小兔崽子。

凰霄道：“我要走了。”

几人霍然起身，各自无措。

“我…！”

凰霄打断季三简道：“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们的问题。”

离开鬼帝大阵后，凰霄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她道：“我记得你们接下来准备去惑晦小洲对抗魔兵，那里人员复杂，各大宗门都有分部驻扎其中，包括莲花教，我不适合跟随前往。这些日子我考虑过，青丘出世，无相率人接管帝江小洲，探寻神兽帝江的秘密。她已经邀请了我，我应当参加。”

陆合明和大家面面相觑，她们没有理由拦凰霄，只是…

“那…”陆合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同我进来，”凰霄对季三简道，“我有话单独同你讲。”

季三简脸色苍白，具体也不知道是因为哪疼。

凰霄接过了餐盒：“你的汤挺好喝的。”

季三简苦笑：“那看来她们都赌输了。”

凰霄拿起筷子，问她：“那你赌几天？”

季三简萎靡地堆在凳子上：“我也赌输了。”

“味道不错。”

凰霄失去神智那么多年，一直是季三简在照顾她，托她的福，连生火都不会的小屁孩成了会做任何菜系的名厨。

“我很在意你。”凰霄突然道。

季三简乖乖地听她讲。

“那日我彻底清醒以后没有和你一起回天廊宗，我一个人留在青丘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你，会想起我们之前在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我不是贪恋过去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我问了无相。青丘的狐狸精通人性，她提议让我重新找到你，留在你身边，也许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

凰霄的确那么做了，她和无相以赔礼之名拜访天廊宗，而她又哄着季三简答应让她留下。

凰霄望向面前女子的双眸：“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季三简要说什么，但是凰霄示意她先听自己说完：“我出生时便失去了母亲，我父亲又是个极不负责任的人，从小到大，没有人教养我人情世故。凤鸟族自持血脉高贵，独断专行惯了，况且妖族强者为尊，先知和族中长辈也只教我如何活下去。我金丹境时去了青丘，我对情感的大部分学习都源自于在青丘中的那几十年，后来我出关，先知让我去找你的父亲。

“我承认，在和你父母一事的处理上，我做错了，也连累了你们家。

“最一开始时，我以为你会恨我，你会想办法杀了我。

“季三简，我游历世间数百年，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独一无二的人。

“我说了，我很在意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凤鸟族别的教育可能没做到位，但在直来直往这一块，凰霄是集大成者。

季三简被她的每一句话砸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凰霄继续道：“羽毛碎了，我听到了你的召唤，我赶到时，你已经濒死昏迷。就在那么一刻，我整个人都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愤怒、哀伤、痛恨，自责，这些情绪让我失去理智。尤其是在你解掉和我的灵兽契约的时候，我几乎崩溃，在那一瞬间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杀掉敌人我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