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深吸一口气，总结：“你个人渣！”

季三简道：“陆离复荣的爷爷就是守着那份清高才病痛而死，你能想象陆离世家变卖家产无力治病这种事吗？这位陆离家主肯定不会再让自己父亲的事重现，所以，他并不是真正的需要阳陆剑。”

“那么现在，你挑拨离间成功了，你还想再干什么？”

“养伤，等陆离复荣来找我。”

按照季三简的交代，白墨没承认也没否认那死讯，但只要是不否认，就证明是假的。

陆离复荣一定会来！

可悲是世家，可叹也是世家。

季三简好好地养了几天病，很快，月底结算日到来，陆离复荣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季三简见到了陆离复荣。

他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似乎也不意外季三简还活着。

季三简面色苍白，掌心中的红色小鸟更衬她破碎。

陆离复荣想了很多话，可到嘴边，只有一句：“对不起。”

“下令的是你父亲，不是你。”季三简道，“我要你做的，你做到了，你不欠我。”

有时候陆离复荣巴不得自己能欠她些什么，这样他还有理由。

“你现在身体不好，炼丹的事，不着急。”

“不，丹药早就已经备好。”季三简轻咳几声，她从项链中取出一瓶药。

“这药，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是什么药？”

“你服用后就会知道，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挑拨他们的父子关系只是第一步，对于季三简而言，最重要的是让陆离复荣相信陆离冲道还活着，只要给他希望，他自己就会上钩。

这样，真相揭开时，才足够刻骨铭心。

陆离复荣离开后，赤色小鸟一直在试图安慰季三简。

“你不高兴。”凰霄道。

“他会恨死我的。”

“他不会，是你自己说过的，可悲可叹皆是世家。”

陆离世家也曾诗礼簪缨，鲜衣怒马。

有人为了家族兴盛甘愿抛弃旧日荣耀，有人为了家族之名孤身探寻。陆离复荣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会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先祖已经连轮回道都进不去，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季三简策划。

那时候他该怎样？

他已经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被自己的家族孤立。

他还能怎么样？

恨吗？

不，可悲可叹皆是世家。

他得一个人走下去。

小鸟蹭着季三简的掌心：“可你不高兴。”

“他不是坏人，我也没做错。不将他逼向绝路，他不会改变。”

季三简亲亲小鸟，抱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