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霄有些失眠，虽说她不用睡觉也可以。

“要聊聊吗？”季三简睁开眼睛。

“我…”凰霄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对那个人，实在是情感淡薄。

“他有很多孩子，”凰霄想了想，“我不知道我要不要通知他们。”

“你希望他活还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

在凰霄的记忆里，她对凰铎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先知的赔偿。

凰铎仗着自己的凤鸟族出身，到处当情感骗子，偏偏大部分生灵还吃这一套。

他的情人不计其数，有些小妖怪被蛊惑过头了，执意要给他生孩子，可是妖兽血脉高低分明，那些小妖怪哪里能承载得住一半凤鸟血脉。

死过很多妖。

有些亲属找到落霞山来，先知自知理亏，赔了好多。

好多年都是如此。

“他从来没有看过你？”

“没有。”

凰霄生下来以后，他就离开了。

回来的只有那些弟弟妹妹。

“沔丐对他是什么态度？”

凰霄深吸一口气：“大部分他的孩子，都想杀了他。”

“等救他出来，搞清楚枯西塔台的火，你再通知别人。”季三简建议道，“不然，我怕有人泄露风声。”

“也好。”

凰铎常年不在落霞山，也不怎么和落霞山联络，而妖兽一向护短，他又是凰霄的父亲，凤鸟族对他很宽容。

宽容到凰铎在外界为非作歹。

半个月后，季三简和凰霄与沔丐碰面。

沔丐很不爽地注视季三简：“你为什么会在这？”

“家属陪同，不行吗？”

凰霄站到季三简身前，挡住沔丐的目光。

沔丐冷哼：“族里知道吗？”

凰霄道：“我不需要谁的同意。”

“先知不会答应的。”

别人也就算了，实在是凰霄身份不一般。

季三简探出个脑袋说：“没关系，我还是能请你喝上这杯喜酒的。”

沔丐翻了个白眼：“你先保证活着离开这再说。”

沔丐来了许久，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他介绍道：“枯西塔台的火灭不掉，莲花教废弃了这里，我这几年想尽了办法才清理出一条通道。”

凰霄：“有莲花教留下来的痕迹吗？”

“他们做事很干净，实话说，如果我不是有凰铎的一半血脉，我都感应不到他在这。”

沔丐打开一处火焰通道，他又看向季三简，并向凰霄确认：“这火会烧死她的。”

“最后是能。”

季三简耸肩：“最好是能。”

“你真的和我姐是一对吗？”

沔丐抱有很强的怀疑。

不过十分钟后，他就没有了。

因为火势太强，季三简熬不住，把秘境之灵抓了出来。

她俩还有心情打嘴仗：

“季简，我欠你是不是？”

“你住在我的道统内，总得交点房租吧。”

“不是，我愿意住的？”

“你同意了啊。”

“还成我的问题了？”

“我原谅你。”

“不是…”

凰霄劝秘境之灵：“省点力气吧，你说不过她的。”

秘境之灵对季三简的嫌弃简直是升到了顶点：“我祝你见家长失败。”

“无所谓，娶我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