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霄握住季三简的手，她朗声道：“凤鸟族公主凰霄，求见秘境之灵！愿意此血脉起誓，绝不负正道。”

这里万花缭绕，开遍世间所有。

高大的花茎上垂下来一朵小白花，这花可眼熟极了。

“跟我来。”

菟丝花，寰穹的前辈。

那菟丝花打开一条通道，季三简和凰霄紧随其后，菟丝花落在季三简的肩膀上。

“你被我的族人寄生过。”

季三简不敢隐瞒：“是同伴，她是为了救我。”

菟丝花低低笑起来：“我们一族，可少有救人者。”

季三简小心回答：“您不也是吗？”

不然，早就被灭了。

菟丝花在她肩膀上走了一圈：“身负魔道道统，你是如何做到不入魔的？”

“我对尘世有牵挂。”

“那如果牵挂没了呢？”

“死我一人足以。”

“好。”

下一秒，菟丝花消失了！

季三简按住她刚才待过的地方：“是毒…！”

季三简眼前逐渐模糊，她手心里的温热也消失。

“凰霄…”

可是，什么都没了。

凰霄也好，修为也好，就连秘境之灵的存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季三简睁开眼，是那场噩梦的开始。

她呼吸急促地盯着天花板，她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经历过生生死死那么多，从未像现在一般害怕。

什么都没了。

“小简，”舍友敲她的床，“你不是社团有活动吗，还去不去了？”

季三简根本不敢侧头。

“小简，你醒了吗？”

“醒了。”她僵硬地吐出两个字。

“那你快点收拾，算学分的，我先去上课了。”

“…好。”

那年她刚刚脱离家里的控制，考到千里之外上大学，她以为这是新生。

她报了很多社团，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充裕，想要好好呼吸外界自由的空气。

这场活动后的聚餐，她轻信学长，被带到宾馆里。

她当时被灌了酒，挣扎中摔碎玻璃杯，用玻璃杯碎片捅进学长的喉咙，致其死亡。

事后，她被告上法院，被污蔑蓄意杀人。

学长的父母找到她姑姑，让她姑姑为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考虑：只要姑姑让她认罪，他们就放过姑姑的两个亲生儿子。

“季女士，我们儿子死了，我们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让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