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像被扯入湖底,堵住呼吸。
先是柔风细雨般,随后便是疾风骤雨!
她在窒息和呼吸之中来回拉扯,差点丢了魂。
最后,他抱着她,直到她的心跳平复,他下床去了浴室。
她看到他的脚步跌跌撞撞。
可能是喝多了酒,所以脚步不稳。
但他偏偏在床上稳的很。
苏溪宁对赫寒洲的感觉很复杂。
说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是他又总是吃她豆腐,占她便宜,动不动恐吓她,还要卖了她。
可说恨,似乎也够不着这个字。
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她跟赫寒洲会有这种交集。
他是S国顶级大财阀,并不是苏家能够轻易高攀的人物。
十亿对赫寒洲来说九牛一毛。
他穷追不舍,估计也是因为他最恨别人摆他一道。
父亲私吞了所有的钱,事情败露后,自杀了。
否则被抓入狱,至少四十年起步。
他死了,却丢下了一堆烂摊子。
母亲带着姐姐跑了,又把烂摊子丢给她。
从小母亲就偏心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姐姐的。
等姐姐玩腻了,不要了,才会给她。
她在苏家这么多年,虽然也能吃饱穿暖,但是一直在遭受各种冷暴力。
她一直在想,无论怎么样,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可是事实证明,一家人又怎么样?该抛弃你的时候,毫不留情。
甚至连外人都不如。
想着想着,又不自由自主走了神。
这时,浴室的流水声停了下来。
她听到了男人一阵阵脚步声。
苏溪宁立刻闭上眼,假装熟睡。
接着,赫寒洲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
没多久,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他为什么不来真的?
不是她想让他来真的,她只是觉得疑惑,像他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没有必要忍耐。
疑惑的同时,她也害怕他真的会那么做。
因为仅仅他的吻,她都差点受不了。
苏溪宁心里乱的很。
这男人睡得倒是香。
他亲完了,吃完豆腐之后呼呼大睡,弄得她心烦意乱。
男人就是没心没肺。
她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像是赌气。
一种纯粹的赌气感,没有掺杂别的情绪。
忽然,一只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拉。
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赫寒洲身上穿着睡衣。
隔着布料,他的温度依然很高。
苏溪宁闭上眼,尝试着入睡,可是后脖颈却被他炙热的鼻息灼得滚烫,怎么也睡不着。
她刚要挪动身体避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忧伤的声音。
“我没妈妈了。”
几个字就像针一样,突然刺中了苏溪宁的心。
她赫然睁开眼睛,微微转过头。
他在说什么?
男人炙热的唇贴在她的后脖颈,一张一合。
“我好冷。”
苏溪宁不解。
他的身体明明烫得就像在冒火,他却说冷?
她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他的手臂,摸了几下,是热的,而且热的不对劲。
苏溪翼翼地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很烫。
他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