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侍妾看着大郡主的脸,太像自己了,不聪明,又没容貌,只能在诗书上用力了。
“有什么好怕的,这儿今日清场了,除了王爷和那个妖孽,还会有谁。”孙侍妾一脸无畏瞥了自己奴才一眼,抱着大郡主就往回走了。
沈云舒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她早在自己父亲那边就学到了,男人只会爱自己喜欢的人生下的孩子,若他有良心,会为其他骨肉负责,若他没良心,还会啃食其他骨肉去供养爱的人和那个孩子。
沈云舒自小就自私,父亲的基因刻在她的骨血里,她不可能让自己被别人啃食,但她的母亲那么善良,所以她也存了一些善念,她不去啃食别人。
只是一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李聿安,他根本不会去思考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怕他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他从来都不是那个公正的人,在这宁王府里,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
“这次怎么留这么多棋谱啊。”沈云舒整理着李聿安给自己留下来的书籍,随意翻看还有李聿安学棋时的心得体会,可她真不想学下棋。
“以后看,你不是在学算账,先学你手头上的吧。”李聿安说道,“这些先留着,过两日去庄子上不必带着。”
沈云舒忽略李聿安知道自己行踪这一细节,开开心心抱着李聿安的手臂,“嗯,那我只带着账本和字帖,其他的就不带了。”
李聿安好笑地看着沈云舒,“这么不喜欢下棋?”沈云舒撅起嘴,有些不平,“现在学太晚了吧,我还不如大郡主,学了都不敢跟人对弈。”
“不晚。”李聿安知道沈云舒的意思,把人揽入怀中,耐心给沈云舒解释道,“京中妇人大多喜爱围棋,来往也常是在棋盘上交谈,学看账本、学管理中馈是对内,学这些风雅之事是对外。”
沈云舒被李聿安细节到了,原来做被偏爱的人是这种感受,他什么都为你考虑,为你准备。
沈云舒适时掉了几滴泪,给李聿安保证了自己一定会一样一样慢慢学,学好,学精。
李聿安却思忖起来,自己要到什么地位,别人跟沈云舒下棋的时候会主动让棋,让的不动声色,让的沈云舒身心愉悦,他不是真要逼她学这些,只是如今这个地位不学不行。
李聿安拂去沈云舒脸上的几滴泪,“小孩子一样,你早些休息,本王明日还要早朝,今夜且忙呢。”沈云舒乖巧地点着头,“我给王爷磨墨掌灯,不打扰王爷。”
李聿安忙到半夜,沈云舒就在一旁陪到半夜,愣是一个哈欠都没打,认认真真地磨墨,时不时换换茶水,剪剪灯芯,跟改了性子一样。
“睡吧。”李聿安抱着沈云舒回了卧房,沈云舒沾了枕头就睡过去了。
有沈云舒睡在旁边,李聿安总要安心一些,这点安心也是他孤身一人在宫里二十多年从未得到过的。他身边的奴才会为了家里人把他在寝宫的一举一动传出去,他那些看似血亲的兄弟转眼会变成他的对立面,甚至他最亲的父皇,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在战场上失踪过,也不在乎他差点回不来。
李聿安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长发,看着她安谧的睡颜,安南侯世子是个隐患,他得到书信,那个乔世子在两国交界处到处打听沈知韫的下落,安南侯打断了一根家法棍才制止住了这位乔世子的疯魔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