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递给了沈云舒,“施主收下吧。”
沈云舒碰都不敢碰,她不相信慧空看见了,她连个活人都没看见,突然出现个和尚,自己不可能没注意到,“我知道大师德高望重,但是大师总是说一些无厘头的话,实在容易让人误会。”
“施主知道贫僧在说什么。”慧空语气平静,“贫僧不觉得施主做的有错,只是觉得施主有些不小心。不如施主认真看看贫僧送的佛珠,或许施主有答案。”
沈云舒低头看佛珠,金黄色的蜜蜡佛珠,似乎还有些蜜蜡淡淡的清香,佛珠的主人很爱惜这串佛珠,被盘的油光水滑的,她凑近瞧了瞧,佛珠的尾缀上挂着一朵小小的绒花,那是她的绒花,太小了,不见了她都没发现过。
“大师。”沈云舒的声音有些颤抖。
慧空还是那般的浅笑,把佛珠递给了沈云舒,“施主总是在该心软的时候不心软,在该心狠的时候不够心狠,如何能在这边生存呢?”
沈云舒被吓得有些想哭,狠狠地憋住了,她收下了那串佛珠,“大师,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有多害怕吗?我差点就死在峻野了,死在那个恶心的男人手下。”
慧空看着沈云舒,“施主,都过去了。”
“过不去。”沈云舒不期望几句话就让别人理解自己,但是别人几句话就想让她忘记,不可能,“我不该是这样的,我本来有。。。”“你在这也可以。”慧空打断了沈云舒的话,“你的才能,你的抱负。”
沈云舒有些失笑,“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可以写上去。”沈云舒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她以前是热爱设计,但是要是没有那么多国际金奖的吸引,她也走不了那么远。
“但你造福了万民。”慧空说道。“万民与我何干?”沈云舒问道,“我自己已经很难了,万民看我的热闹,他们明知道我跟那个男人没关心,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我的命还没有那一抔米重要。”
慧空的眼神带上了些怜惜,女子在这里生存确实不易,“施主。”
“我落难的时候,万民在哪?”沈云舒愈发激动,“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我忍不住。”人人都自私,却希望别人不自私,需要你的时候你是神你是佛,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连一抔米都不如。
“施主不需要万民,有人需要。”慧空继续劝道,“施主知道的。”沈云舒笑了一下,是呀,有人需要,李聿安需要,等明年各地用上水车的时候,李聿安就能得到万民的支持了,这也是她需要的,她需要地位,才能活的像以前几分。
“你为什么要信佛?”沈云舒突然问。
慧空轻轻一笑,“信佛可以不用成亲。”沈云舒跟着笑了起来,不用成亲,所以信佛?“这是什么理由?”
“或许施主可以问问宁王爷。”慧空又行了一下礼,就离去了。
沈云舒看着慧空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这个人跟自己是同一个地方来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两个人都不说,就当不是吧。
“主子。”若霖在慧空离开后走了过来,瞧见了沈云舒眼睛红红的,好想快哭了 ,“主子怎么了?”沈云舒呼出一口气,开始胡编乱造,“大师来祝我早生贵子。”
若霖一脸欣喜,对着慧空离开的方向鞠了好几个躬,“多谢大师,多谢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