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连失两子,饶是太昌帝这般经历过不少大风大雨的帝王,都有些遭不住了。
炘郡王上前几步,接替了田元忠的位置搀扶着太昌帝从龙椅上起身。太昌帝瞧了炘郡王一眼,“老地方。”“是。”炘郡王应声。
在经过李聿安身边的时候,炘郡王和李聿安对视了一眼,不过两人都没什么交流,只是一眼就别开了眼神。
太昌帝出去后,顺郡王第一个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又轻轻喘咳了起来,当年太昌帝那几脚给他留下了病根,一到了冬天就容易发作,这几天又跪在这,似乎看着严重了些。
其他皇子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三五抱团地说起了话。
庆王走到李聿安身边,“在这边待了几日,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庆王妃管理几个人还行,管一大家子总是这里出事那里出事,庆王总是要自己亲自上场管管事。
李聿安对家里很是放心,王妃答应下来的事,肯定会做好,管理王府就是王妃的事,王妃也是恪尽职守地干着。王妃做不了主的事,云舒就会拿定主意。
沛王也有些不耐烦,不过好歹是以前一起玩的兄弟,到底还是有些感情地,“眼看着就年边了,父皇心里肯定难受。也不知道这个年要怎么过。”
“礼部本来已经安排好了,想来会更改吧。”李聿安白忙活了一段时间,语气还算平淡。
恒王一派轻松的样子,只要不回家,去哪都行,不知道那个疯婆子又折腾出什么事来,就是有些想孩子,他就那么一个孩子。
睿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家中一个危在旦夕的妻子,还有被吓得大病的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在王府内,他不可能不担心。
恬郡王和纯郡王安安静静地,小声说了好一会话,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太昌帝坐在亭子里喝茶,炘郡王便陪着太昌帝喝茶。
太昌帝不说话,炘郡王便跟着沉默。
京城又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似乎比去年还要多一些,纷纷扬扬的,甚是壮观。
沈云舒已经看习惯了这冰天雪地,以前还觉得稀奇,想着多看几眼,现在司空见惯,只希望少下一些雪,怪冷的。
恒王妃是趁着暮色来沈云舒这边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狐皮大氅,走起路来看着都有些艰难。
“又来做什么?”沈云舒听到奴才通传,还是让恒王妃进来了。
恒王妃浅浅笑着,一张小脸被狐狸毛裹挟着,风雪一点都没吹到她,她双颊微微泛红,看着气色好极了,“来看看你,我家那位爷没回来,我想着你家的应该也没回来。”
“李奉安去了?”沈云舒问。
“是啊,去了。”恒王妃语气轻快,打听宫里面的消息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银子吗,皇帝也会缺银子,不然怎么叫太子娶了郭家的女儿呢。
沈云舒没什么表情,倚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