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现在也是!我跟那些宗门的人好好解释,结果道衍宗的人说,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可我真的没做过啊……”
沈织玉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愈发的语无伦次,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抓住什么念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没事没事,乖,你不需要无所谓的人信你。师父和泽云宗的人都信你,你师伯信你,你那些师兄都信你。”
“我恨,我好恨那个病态的世界,可来了这里……还是有人对我步步紧逼,我也想平平常常的活啊……我以前明明,连,连鸡都没杀过。”
沈织玉脑中乱成一团。
心底埋藏得太久的情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连她以为自己都快忘了的委屈都一并涌了出来,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以前被霸凌患了双相,靠昂贵的药物度日,我怕自己伤害无辜的人,可我控制不住厌世,我控制不住极端,嫉世恨俗……我经常想世界毁灭,全都毁灭,这一切!我知道很多人无辜,可我也控制不住我这么想……吃药也控制不住……我不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我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以为死是终点,可我死了,又到这里来了,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又与以前的一些事情重叠起来……”
沈织玉说到这里,再也没说话。
半晌过去。
“师父,我……我好累,眼皮好沉。”
“听话,累了就睡吧,师父会带你回去。”谢少虞垂了垂眸,长睫微颤,声音却依旧温和轻柔:
“别担心,等织织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师父都会处理好的。”
“师父,我身上好疼,我会死吗……”沈织玉的声音越来越轻,似是累极,却强撑着掀起眼皮:“是不是睡了,就醒不过来了?我不想睡,我舍不得你们……”
“不会的,不会的。”
“我好像这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血。”嗅着师父身上清雅的莲香,沈织玉好似在自顾自的问着自己,又自问自答:“不知道我这次死了,是真的死,还是会回去?不对,我回不去了。”
谢少虞稍稍抱紧了些她:“不会的,别瞎想,有师父在。”
沈织玉还想说什么,可她现在大脑放空,眼皮更是沉重得掀不动,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比起伶西音只剩一口气,湘芸的状态显然要好些,虽然去了大半条命,但也胜过伶西音,此刻悠悠醒转过来,就望见谢少虞抱着毫无声息的沈织玉。
见势不妙,湘芸就欲往外爬去。
刚挪动几步距离,面前突然出现一双白靴,兀然地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