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临沂这个反应更是验证了他们心底的想法,里面明明毫无动静,难道二人已经打完了?
莫非宗主出了什么事!?
众人加快了脚步,却同样被眼前场景骇住:“这……”
遍地都是血,地上还有染血的锁链。
谢少虞怀中抱着一个好似浑身被血浸过,丝毫看不清模样的人,旁边倒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岘觎城前任邪修头子伶西音。
而他们的宗主云淮,执剑对着他新收不久的小徒弟。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们能赶来云淮并不奇怪。
谢少虞进来的时候是直接劈了那个入口,月华尊者的佩剑具有划破空间的功能,现在这个地方,谁都进得来。
只是云淮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一切的事情都是湘芸做下的,勾结邪修掳走沈织玉,栽赃嫁祸,还把邪修藏于道衍宗。
云淮没有搭理其他人,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湘芸看向云淮,愣愣的等一句答复,云淮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面前的徒弟。
也许是这边动静闹得太大了,灵气暴动得如此厉害实在是太过反常,天降异象,惊觉有异,离得近的宗主也全都赶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
“月华尊者怀中抱着的,是不是前段时间‘畏罪潜逃’失踪的沈织玉?”
“那不是邪修头子伶西音吗?怎么会出现在道衍宗……难怪我们到处都搜寻不到她!”
“这个情况看来,沈织玉根本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说到这里,那人没敢说下去,但是懂得都懂。
外面传来窃窃私语。
先前一口咬定沈织玉勾结邪修畏罪潜逃的那几个宗门是一言不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望着云淮,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云淮准备怎么处理。
眼下,事情已经闹得无法收场。
恍惚间,云淮莫名联想到了师尊曾经对他的嘱托,师尊将道衍宗交到他手上时期许的目光,以及最初其余各宗对他的信服。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哦,是自将湘芸领回道衍宗后。
自那以后,他便失了作为玉淮仙尊,作为一个仙门领袖应有的公允,后面收的徒弟,也从来没真正的用心带过。
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让道衍宗一步步走下坡路,纵容湘芸以至于她在仙门大会上将那么多的性命当做儿戏……桩桩件件,错的离谱。
自己这些年,不管是作为一个宗主还是作为仙尊,以及作为其他几个徒弟的师尊,当真是一点都没尽到该尽的责任,只顾着想办法给湘芸补灵根,替湘芸担下罪责。
……而今才道当时错。
云淮收回思绪,见湘芸仍旧眼也不眨的等他答复,眼底满是求助之意,心中长叹一口气:
“芸儿。我知道是你夺舍回来,我亦知道有人在背后助你,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情,在你死后,我也渐渐想通其中异常……”
湘芸瞳孔地震。
紧张得险些咬了舌头,她眼神闪了闪:“师,师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