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会儿,沈织玉睁眼透过窗望着夜色,室内漆黑一片,但适应后倒也不是一点都看不见。
看着桌上那壶几乎没动过的茶,沈织玉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从床上扑腾起来。
走过去,提起桌上茶壶来到窗前,倒了大约一半,这才满意的关窗,重新放到桌上。
这样即便是给她们下药那人事后来查她们,也不会露出破绽。
要是茶根本没动过,一眼就能瞧出她没被骗过去,那那夜她们去了哪里,就太明显了。
许是折腾这么久有些累,沈织玉重新爬回床上,望着窗外弯月,眼皮微阖,昏昏沉沉睡去。
弯月渐渐爬上枝头,漫漫长夜过去大半。
沈执重新通过暗道回到竹屋时,黎之初已然候在了那里。
见沈执来了,黎之初眼底划过一丝真切的笑意,温声询问:“阿执,明日伯父就要归来,白家那边的事情可办妥了?”
沈执微微颔首,将一袋东西放在了地上,“嗯,当初涉世事的都杀了。”他笑了笑,眸子危险的眯起,“我说过,必让他们白家血债血偿。”
杀母之仇,剜骨之恨……幼时的桩桩件件浮现眼前,那些阴影笼罩了他整个人生。
他娘生下他不久便凭空蒸发,白琉胭嫁进府中,沈执这个婚前产物便成了私生子。
幼年时期,白琉胭趁着他爹四处寻找他那不知所踪的娘,剜他仙骨,将失去行动能力的他扔在乱葬岗,任蛇鼠蚁类啃食……
若非被堂兄黎之初及时发现不对劲,找到已然跟尸体无异的他,替他赶走那些蛇鼠,沈执只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黎之初比他大几岁,是他亲爹黎家家主的弟弟所出。只是黎之初父母早亡,便被接过来在黎家家主黎峥膝下抚养。
白琉胭作为主母,黎铮又在沈执出生后便很少留在府上,四处寻找着他娘的踪迹,因而给了白琉胭只手遮天的机会。
沈执知晓,自己这个兄长在白琉胭的手下也并不好过,只是黎之初仍旧会分出神来护着他。
经历被强剜仙骨,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沈执心知自己留在黎府无异于自寻死路,倒不如让白琉胭认为他已死。
重伤的他被黎之初养在外面,黎之初将自己的吃食节省下来给他,将值钱的能卖的都卖了,给他治伤。
正当黎之初苦恼沈执日后该如何活下去之际,在来寻沈执的途中,偶然遇见一个濒死的男娃,浑身脏兮兮,没一块好肉,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