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上的废墟，以及凝聚不起半分灵力的丹田提醒着沈织玉，这就是真实发生的。

沈织玉正准备安心赴死，白袍人却似是没有动手的意思，拎着那团黑影就欲离开。

沈织玉眉头紧锁，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想干嘛。说实话，她以前想过如果看到了白袍人该怎么对付他，该说些什么。

只不过没想到见面时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真离谱啊！

索性就问个明白。

“我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吗？”

“本座还以为你会问本座是谁呢。”白袍人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听到这话，转身挑眉道。

沈织玉耸耸肩，“说实话，你是谁我不是那么在乎。以前可能纠结过，现在无所谓了。”

“衡阳宗，长风派，湘芸，人皮画卷小镇……”沈织玉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后面还要我全部说完吗？”

白袍人只是微微翘了翘嘴角，“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唔，”沈织玉状若沉思，倏地仰头，“我赌自己对你后续还有用，所以你现在不会杀我。”

要杀她的话早就杀了，还能让自己在这逼逼赖赖。

像白袍人这种狠角色要动手杀谁一般都不会跟对方多废话，只有那种脑子不太好的反派才会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一堆，然后被反杀。

反派死于话多。

不过能做到白袍人这种地步的，就证明他不是那种没脑子的。

“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白袍人答非所问，有些索然无味。

留下一句话便没了身影——

“其实本座与你见过。”

见过？沈织玉冷笑，可不是见过吗，藏在仙门，见面的时间可多着呢。

不过……对！

经这么一提醒，总算知道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在黎府。

她当时就觉得那男声给她一种熟悉感，只是回头却没看见什么古怪的人，加上人又多，即便在沈织玉也看不过来。

那天她听到的声音，绝对是他！

果然啊果然，黎府的事情就是他在主导。

他是空气吗？哪哪都是他。

嗤，还想继续利用她，想继续用伏羲镜窥视自己的行动么？那他可就想岔了。

死里逃生，沈织玉又拿出一瓶丹药，咕噜咕噜往嘴里倒。

沈织玉知道云淮一直以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你在阳光之下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说明其他地方的蟑螂已经泛滥成灾。

魔物应该是从上界逃窜下来的无疑，并且还处于虚弱状态，那上界呢，会不会存在更多？

白袍人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同是上界的。

师父之前说过，上界与下界泾渭分明，下界的修仙者飞升上去之后，上界的人不能轻易插手沾染下界之事。

白袍人他若真的是上界的人，那白袍人强制下界必定修为折损严重，他的实力说不定也是还处在恢复期呢。

强行下界，轻则未被发现，不受天罚，只折损修为，连掉好几阶；重则天罚加身，天罚的降神雷可比平时晋阶的天雷猛多了。

降神雷降神雷，顾名思义，神来了都扛不住，没点实力谁敢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