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玉下巴枕着小臂，乖乖趴在琴案上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每根被拨动的琴弦，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一曲罢，谢少虞依旧端坐在琴案旁，沈织玉直起身来，凑近：“师父你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不难。”

“……”沈织玉沉默，叹气，“师父，你好像什么都说不难。”

谢少虞看看她，“想学吗？”

想肯定是想的。

沈织玉有些犹豫，“可以吗？之前浮光都不让我碰它的，可高傲了。”

浮光：告状？

你忘了我救过你小命吗？？？？

忘恩负义！无耻！！

沈织玉试着摸了摸，琴弦纹丝不动，见琴身闪着微弱的柔光，恍然反应过来：“浮光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我说它高傲吗？”

“没有，它很高兴，只是太过激动。”谢少虞不动声色地拨弄琴弦，拉她入怀，露出温柔的笑意：“你现在试试。”

被迫“高兴”的浮光：……

想竖中指。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恨你俩！

沈织玉惊喜：“诶，真可以了！”

“以前弹过钢琴，没弹过古琴。”

“钢琴？”谢少虞皱眉。

“对啊，就……”沈织玉说着说着，一时词穷，摇摇头，“描述不出来，有机会直接画给师父你看！更直观。”

谢少虞轻轻颔首，“好。”

沈织玉继续碎碎念，“感觉古琴高雅，钢琴优雅，可惜不管是钢琴还是古琴，要想造诣深都得有艺术细胞才行……”

谢少虞一边听着她絮絮叨叨讲以前的事，一边抬手覆在她手背，轻握，手把手带着抚琴，时不时点头应几下。

反复数次，沈织玉微微转头，刚想说她好像有点会了。

但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因着距离比较近，沈织玉都能看清师父垂落的根根发丝，长睫低垂，投下的弧影将所有情绪遮掩。

注意到她的视线，扭过头，就见沈织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四目相对，谢少虞坐在原地，唇瓣在他上眼划过，似蜻蜓点水。

“师父你眼睛真好看，湛然如翡翠。”

待他反应过来，沈织玉已然从他怀里钻到左手边，撑着下巴认真看着面前玉琴：

“我感觉我会啦，但是有些地方连不起来，要不师父你示范一遍吧？”

“好。”

谢少虞收回视线，同样的曲子这次却被她方才举动扰得弹错了音，似乎是想起她刚刚的话，笑道，“好看吗？曾经被视为不祥的瞳色，唯有你会说好看。”

“好看啊！你别管，他们就是嫉妒。”

沈织玉没追问，只当师父说的是他没到泽云宗之前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说的不祥，但这言论不纯纯有病吗。

沈织玉知道，以前确实有部分人认为异瞳重瞳不祥，现代都有呢，但搞瞳色歧视就有毛病了。

要不说缘分天注定呢，她可喜欢绿色，主要显白。

一点点题外话——

（师父是碧瞳，偏浅。说绿色是笼统的说法，区别不大，只是绿的程度不同，碧色更强调就是翠绿色，但又不是那种明度太高的绿。另外，明度不是很高的绿色真的显白，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