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都来自海底。

听沈织玉终于给出个正经回答，有人追问：“那海底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她还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要是真知道，自己就不会在这里跟他们一起杵着了。

那人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余，表情有些尴尬的换了种问法，“我的意思是，尊者可有感觉到魔气？”

“哦。”沈织玉的语气依旧平和，目光却一直落在那漩涡中央：“没有魔气，反倒有股极强的灵气。”

此言一出宛如沸腾的油锅里面溅进了水，四周迅速炸开了锅，你言我语。

“灵气！？”

“对，就是灵气！我也感受到了……”

“难道真是什么神器之类的异宝现世？说不定我们有救了！”

自从魔族之祸爆发，下界几乎可以说是灵气枯竭，大家的修为都止步不前，停留在有灵气时的阶段。

而魔族却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恢复，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虽然不知道这段时日，为什么魔族突然就消停了，但等他们下次再来，必然是无上的灾祸，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抵御魔族！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眼下这不就是一个改变被动局面的契机吗？

“但是……”在一众欢呼中，有人弱弱道：“这股灵气你们就不觉得……嗯……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他周围修士不满：“少乌鸦嘴了，非得败兴是么？我看你就是想骗走我们好独吞。”

“可不。何况你说灵气古怪？这哪里怪了，我们比你先到在此看了好长时间，一点都不怪的好吧！这么多年了，下界的灵气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要睁着眼睛就乱说，灵气枯竭的苦日子我们熬过来很难的。而且，我们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怪不怪的我们还能不知道？要你说。”

“在大难中我们熬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要我说啊……”对方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鄙夷，嗤笑两声：

“连灵气都认不出来，有时候真的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这么多年有没有好好努力修炼！”

很明显，方才提出疑问的那句话无足轻重，很快就被众人的质疑淹没，那人只能满脸不知所措地闭了嘴。

沈织玉闻声，漫不经心地眯起眸子多看了他几眼，无奈摇摇头。

……倒是个细心的，就是没见识过众生百态，说话不合时宜。

经过此变故，即使有人觉得有些怪异都不敢再开口，一道道看向海面的目光格外炙热，恨不得立刻下海。

离云淮近的修士像是不确定，目光在神沈织玉和云淮之间流连许久，最终抬眼看向云淮，求助似地出言问询：

“……仙尊怎么看待这结论？”

沈织玉表面不动声色，视线轻飘飘地扫过那修士便收了回来。

真奇怪。

不信任自己想问云淮，就干脆完全别信呗，干嘛拿着她的结论去问云淮。

这行为，跟学生去办公室问题，拿着自己班数学老师的答案，当面转头去问隔壁班数学老师答案对不对的行为……有什么区别？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