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就连刘夫人和小张氏两人的关系也一日千里,俨然成了姐妹一般,早把肖三郎被撇到了一边,任其在旁边吹胡子瞪眼,吃干醋。
不得劲的肖三郎就拉着儿子问道:“你在这永顺府也住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走啊,再住下去,三年后你还能如期回宁川吗?”
肖翰道:“也差不多了,就这几天就要去向老师师母辞行了。”
肖三郎听了咧嘴一笑,手揣在袖子里道:“你走了,我们再住下去也不妥,我回头就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一块走,出了永顺府各奔一方。”
肖翰看了看他爹,说道:“我怎么感觉,爹你盼着和我分开啊?”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么?
肖三郎看着有些失落的傻儿子,将笑容收敛了些,假装咳嗽了一声道:“我着急回去,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讨债的!”
“为我?”
“嗯。”肖三郎一本正经道,“你老师人家什么身份,多大的家业,咱们家身份,娶人家的姑娘,那是委屈了人家,要能多备点彩礼,也能叫人家面上有光,偏偏现在又拿不出来,我不得回去给你挣啊!”
肖三郎一阵牙疼,这赔钱玩意,还不如生个女儿呢!
“爹,你不用太辛苦,钱我自己会想办法赚的。”
肖翰不知道他爹正在心里嫌弃他,正感动着呢!
他爹真是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慈父情怀溢于言表,心里便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去杭州要想办法开源节流,半工半读嘛,谁不会啊!
肖三郎略略有些心虚,说道:“你知道就好,要好好读书,千万不能荒废了学业。”
“嗯,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娘的期望的。”
两日后,肖翰便和父母去向刘使司和夫人辞行了,二人挽留未果,便摆一席酒为他们践行。
刘夫人见肖翰身边就肖全一个小厮伺候,摇头道:“你身边伺候的人也太少了,这样,我拨两个人,让他们跟你去,也好伺候你的起居。”
肖翰道:“多谢师母,此次受您和老师的关照颇多,学生已经是受之有愧了,又怎好再带走人。
再者,学生一向喜好清净,身边人多了,反而觉得不便,师母好意,学生心领了。”
刘夫人道:“长者赐,不可辞。再说了,你身边这几人都是镖局的人,等你到了杭州,他们就会返回宁川,届时你只身在外,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伺候,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也太不便宜了。”
肖翰想了想,便起身施礼谢道:“那就多谢师母见赐了。”
刘夫人又对小张氏说道:“我那儿还有个妈妈,她原是嫁了人出去的,去岁上没了丈夫,身边儿女都无,回来求我收留,我还没想好把她放在哪儿,亲家要是不弃,就让她跟着你们吧。”
肖三郎道:“亲家母,你身边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哪能让她进我们小门小户的,这可使不得啊!”
刘夫人笑道:“既然对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了,做奴婢的,哪有还挑主子的!亲家放心,这人最是老实本分,上灶也是一把好手,最擅调理身子,做药膳,跟着你们,也是她的福气,若执意不收,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肖三郎和小张氏相识一眼,又去看肖翰,见他点头,这才道:“那就多谢亲家母美意了。”
几巡酒后。
刘使司对肖翰道:“我有位同科姓胡,如今在杭州做知府,想来有几年不曾来往了,你此去,替我捎封书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