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站在窗前,往下俯瞰,街市上行人稀少,但俱是来去匆匆,有些人频频以目相示,就是没有半句话。
肖翰看着没有半点人语的街市,忽然忆起了新丰县遇到的那胡老爷的话,说明觉府有位姓鲍的知府一定要留意的。
他当时听了,便以为这位鲍老爷可能是个贪官酷吏,如今见了这情景,就知那胡老爷所言非虚。
肖全铺好床铺,说道:“公子,你先歇歇吧。”
肖翰回身,合上窗户,回房中坐下,说道:“你去叫小二送些饭食到各自房里。”
肖全应诺去了,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店小二才托着漆盘姗姗来迟。
“先生,真对不住,店里厨子有事回家了,这些饭菜都是我们临时做的,有些粗陋,请您担待,将就吃些吧。”小二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将碗碟摆好。
肖翰叫住他,说道:“小二哥且慢,我看你们这店里也没人,不如你坐下来吃些,用几杯酒。”
“那怎么行呢?小的是何等人,怎么敢跟先生一桌吃饭。”小二推辞道,虽然对方没有说明,但头上戴的方巾,他还是认得的。
“无妨,我是在外的人,最喜欢交朋友,小二哥请坐。”
肖翰说着,就拿起酒壶,给各自都倒了一杯,小二酒虫上脑,笑嘻嘻地坐下了。
“多谢先生抬举,小的就不客气了。”
“请。”
酒过两巡,肖翰就知道了这人姓唐,因为生下来有八斤重,就取名作八斤,在这客栈里做小二也有三五年了。
看他吃得狼吞虎咽,肖翰将碟子都往他面前推了推,问道:“八斤,我有个疑问,能否请你为我解答啊?”
“萧先生请说。”唐八斤含糊不清地说道,“但凡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肖翰于是将入府城见的这等怪异情形说了出来:“我原以为是瘟疫导致明觉府现在凄清,可是见众人的反应,又觉着有些不像,真是叫我匪夷所思!”
唐八斤道:“我们这里的瘟疫没有常德厉害,朝廷也很快有了医治的方,倒是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那是为何啊?”肖翰问道。
唐八斤看了看肖翰,半日不言语,欲言又止。
肖翰见状,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他手里,唐八斤收了,走到门边潜听,又走到窗边探探,确定四下无人,才重新坐回来,低声道:“这事儿本不敢提,但萧先生你待我如此好,我便告诉了你吧,只是你千万不可出去说是我说的,不然我一家老小都没命了。”
可别出去说是我说的,不然我一家老小都没命了。”
肖翰点头道:“你放心,咱们今日是闲聊,出了这个门,我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唐八斤宽了心,又灌了几杯酒道:“其实这都是因我们这里有个鲍知府厉害,说起我们这个鲍知府啊,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自从两年前到了任,我们这明觉府的人可是遭了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