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人斥责他道:这分明是人家被强盗抢走的东西,难不成还有人抢了东西包好了等你来捡不成!分明是你这强盗行迹败露,妄图狡辩。如今人赃并获,还敢抵赖!
师爷写好了供状要画押,鲍大人猛拍惊堂木:这等腌臜泼皮,累什么笔墨,直接给杖毙了!
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抢劫!
是这赵家小子多嘴,在酒肆里喝多了,说鲍大人太严了,明觉府的人早晚让他给治没了。
不想被鲍大人心腹的人给听去,设了这个套把他弄死了!可怜那赵家老儿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让鲍大人给治死了,真是可怜!”
肖翰听了,心中五味陈杂,像什么堵在心里似的。
唐八斤口中的赵家,应该就是昨天在村肆见到的那个老人家,恁般大的年纪,还白发人送黑发,叫人于心何忍!
“那这鲍知府如此酷虐,草菅人命,上头有司就没人管吗?”
唐八斤撇嘴:“那官府都是官官相护,谁会管几个小民的死活。听说省里那些大人们见明觉府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很是赞赏,还要给鲍大人升官呢!叫人去哪里说理?”
“真是窝心!”肖翰叹道。
唐八斤一脸习惯了的样子,讪讪地又说了几句,然后嘱咐了肖翰让他千万别泄露出去,肖翰应了。
夜深了,肖翰坐在床头,取出一本书看,打发时间。
可刚才唐八斤的话却久久萦绕在肖翰心上。
以前他在电视剧或是书里看到所谓的贪官酷吏,批判几句也就算了,可如今却是真见到了。百姓都畏惧不已,甚至出现道路以目的情形。
他算是领略了封建官僚体制的残酷和百姓的无助悲苦。
肖翰烦闷不已,加上光线昏沉,根本看不清文字,于是烦闷地收了书,拢紧了被子,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次日很早便醒了过来,吃过早饭,带了肖全出去,偶尔跟人打听府衙的事,人人避之不及,不肯多说半个字。
回去的时候,肖翰又特意地绕到府衙那边去看了看,没敢走近,只远远地往里望。
几个皂吏在门口拿着水火棍站着,有两个杂役正提了桶往地上泼水,擦地砖,虽然隔得远,肖翰却隐约看到地上的水都透着黑红,似乎夹杂着腥气。
肖翰摇摇头,惋惜地回到客栈。
此时店里大堂中有两桌人,靠窗那桌两个人唧唧哝哝,一看见人进来,便立马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肖翰看在眼里,回到了房间,晚间唐八斤过来送饭时,跟他打听才知道缘由。
许是之前跟肖翰聊过,这次唐八斤嘴倒没那么紧了,但他仍旧看向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了,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