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话,次日一早,肖翰就穿戴整齐,出去会友了。
双荷服侍刘兰蓁梳洗,说道:“小姐怎么不把那事告诉姑爷,要是有什么也好叫姑爷出面啊!”
刘兰蓁照着镜子,说道:“说什么?”
“就是姑爷的那个表姐啊?要是夫人真把她收进来,小姐你多膈应啊!”
王妈妈在旁边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这事儿人家还没挑破,你倒是先去说了,万一人家后头没提,不是显得咱们生事吗?再说了,青竹是私下听的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叫人家以为咱们有意打听似的。”
刘兰蓁笑道:“正是这个理,你把嘴管严了,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
双荷鼓着嘴道:“哦,我知道了。”
再说肖翰带着小厮到县里,去宋先生门上拜访了。
“学生肖翰,拜见老师。”
宋先生如今已是须发皆白,腿脚也不灵活,需要杵着拐杖走路了。
看见肖翰,仍然满心欢喜,眼里带着激动的热泪。
“好好,当初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高中的。探花郎,我年少时也做过梦,梦到有朝一日能中三甲,多少次午夜梦回的遗憾,如今有你替我完成了,我便也觉得欣慰了。”
“学生能有今日,都是老师当日悉心栽培的功劳。倒是许久不见,老师见老了。”
肖翰环顾了院子一圈,问道:“老师还是一个人居住吗,那怎么行,您这么大年纪了,没人照顾,万一摔着可怎么好?”
宋先生摇头道:“有个小仆人跟我住,我叫他去送点东西,你才没看见。我那儿子虽然不成器,这几年倒也孝顺,时常来看我,也给我带东西,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那便好。”肖翰点点头,他知道宋先生跟儿子儿媳妇关系不好,便没有多问。
“康荀上回也来了,我才知道他从前的事,幸好有你在,才有他的苦尽甘来。官场水深,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日后要互相扶持,才能屹立不倒。”
肖翰道:“老师的教诲,学生自当谨记。”
同宋先生交说话至申时方才告辞。
出来时正看见宋先生儿子宋培带着一个十来岁孩子过来,手里提着东西。
宋培也看到了肖翰,虽然他对老爹的事不甚关心,但肖翰这个如今混得最出息的学生他还是认识的。
自从肖翰考取了解元,州县里不少人都想请他老爹去坐馆,也是这一年半载,老人家腿脚不利索了,才辞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