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放心,小的们一定谨记。”
景元被请进大堂,心中却是焦急万分,他原想着杭州官员富户沆瀣一气,刘裕昌并非桓王一派的人,因此他在杭州应该寸步难行。
而他手上有些按察司吕守望贪污受贿的把柄,希望能通过这个巴结上刘裕昌。
上次见了刘裕昌的面,见他不冷不热,自己就想晚个几天,让他着着急,才能显出自己的能耐来。
谁知道回去等来的就是总督军营顺利募兵的消息,这下景元坐不住了,马上火急火燎就赶来了,想这次把东西递上去,免得这个宝贝烂在自己手里。
正想着,刘裕昌就出来了。
景元起身见礼:“晚生见过刘大人。”
“不必多礼,请坐。”刘裕昌说道。
景元笔直坐道:“听说刘大人已为总督大营顺利募兵,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倭寇一举歼灭,立下不世之功,真是可喜可贺啊。”
刘裕昌平静道:“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但事情还未定,景知县言之尚早。”
“刘大人国士无双、胆识过人,区区倭寇,何足为患。”
刘裕昌有些不耐烦道:“景知县今日所为何事啊?”
景元拿起几上的一个木盒子,举过头顶,噗通一声冲刘裕昌跪下道:“在下仰慕刘大人久矣,愿拜在大人门下,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刘裕昌道:“你也是科甲出身,难道忘了不结党的圣训吗?”
景元道:“圣人所训,晚生时刻谨记于心。只是眼下刘大人为国忠事,却处处被人掣肘,那些小人眼中无国家大局,只知争权夺利,误国误民,晚生实在看不下去,想要为国家做一些事,方能上不负皇恩,下不苦百姓。”
“这是什么?”刘裕昌沉默了片刻,看着他问道。
景元道:“就是山贼投诚也要递投名状,这是卑职的一点心意。”
刘裕昌收回了目光,说道:“本官从不受贿,景知县的好意本官心领了。”
景元屈行半步向前道:“刘大人误会了,您高风亮节,晚生怎敢以钱财损害您的名声。
这里面是晚生任凌安知县以来,在库里发现的有疑点的卷宗,其中......其中涉及了按察司吕守望大人。晚生现呈与大人,大人必能伸张正义,为民做主。”
刘裕昌听了此话,目光不断审视打量眼前这个人。
下面跪着的景元心中也极为忐忑,经过之前的事,他已经明白刘裕昌是个极有能耐的人,自己揣在怀里做投名状的宝贝,或许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却觉得太长太长,长到几乎不能抑制他心中的不安。
良久,刘裕昌轻笑道:“你起来吧。”
“大人?”景元不明白,这是接纳了自己还是没有啊?
刘裕昌一手托茶杯,一手掂着茶盖,笑道:“佟乾,扶景知县坐下。”
佟乾应诺照做,景元惴惴不安的坐下,期冀地望向刘裕昌。
“你的心意本官都知道了,本官初来乍到,正是用人之际,的确很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