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天官儿没把事情告诉她,这小子还真机灵。
肖翰躺在床上,说道:“鲍同知遇刺了,我同臬司衙门的人去搜查刺客了。”
“还有人敢刺杀朝廷命官?莫不是倭寇趁机闹事?”刘兰蓁担忧道,“你每日外出,可要小心啊!”
看来杭州真是不安宁,先是她大哥,现在又是什么鲍同知!
肖翰摇头,说道:“不是倭寇,那个鲍有仁生性冷酷残暴,为官不正,害了不少人,如今被人报复,也是因果报应。”
刘兰蓁张着小嘴问道:“已经审过了?”
肖翰摇头道:“没有,人受了重伤,关在了审查堂。”
刘兰蓁心中有些惊奇,既然没审问,怎么就知道刺客动机了?
肖翰看了她惊讶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找补道:“鲍有仁那人官声不好,我猜的。”
“哦,原来是这样。”刘兰蓁并没有深问,点头睡下了。
而另一边,徐千户丢了人犯,想着赶紧去跟吕守望禀报,但又怕深夜打扰他,让他火上浇油,于是拖了几个时辰。
天亮了,才去的臬司衙门。
吕守望一听,没抓着肖翰的把柄,还把到手的人犯给丢了,怒上心头,提脚就向徐千户踢去。
“你这个蠢货,连个人犯都带不回来,你还脸回来见我!”
徐千户跪在地上,被踢个正着,也不敢吭声,只得委屈道:“吕大人,他是知府,身后又有总督衙门做靠山,卑职也不能真跟他来硬的啊!”
“你还有脸狡辩!”吕守望气呼呼地来回走着,骂道,“为什么昨天没来禀报!”
徐千户道:“抓到人犯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卑职怕扰了大人歇息,不敢当时来报。”
吕守望皱眉道:“申时三刻我就让他去城南,他到那儿最多酉时不过,怎么会晚了?而且那时他只带了府衙的人,审查堂的人又怎么过去?”
徐千户就把肖翰搜查百姓和吃面,还有之后景元带着审查堂的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吕守望听了,气得胡子都快掉了,手哆嗦地指着徐千户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官让你盯着他,他这不是明摆着在拖延时间,你个饭桶,这都看不出来!”
徐千户叫屈道:“卑职原是有些怀疑的,但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刺客就在那儿,哪知道他这般狡诈,竟然暗中知会了审查堂的人。”
吕守望道:“那肯定是因为你和你手下那帮人行事不谨慎,让人给看出来蹊跷了!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通知审查堂,你还浑然不知,你这个蠢货!”
徐千户心里冤屈不愤,他觉得肖翰不定是在哪儿得到了消息,才叫来审查堂的人,但又不敢顶嘴,只得任由吕守望将自己骂个狗血喷头!
上级的锅必须背,哪怕这个锅真的很重!
吕守望将徐千户赶了出去,跟着就去了布政使衙门,连早饭都没吃。
“杨大人,杨大人。”吕守望急乎乎地走进签押房。
杨天仁正在埋头处理公务,他自顾自地走进去,看见杨天仁面前有一盘点心,端在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吃边道:“我已经弄明白了,鲍有仁遇刺一事,肯定是刘裕昌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