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听了大喜,手不禁拍在坐榻上:“好个刘裕昌,朕没看错他!”
说着又看了梅瑞河一眼,赞叹道:“齐王举荐有功。”
“若无皇上破格提拔,纵使刘裕昌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出来,齐王只是尽了他做臣子的本分。”梅瑞河道。
“告诉刘裕昌,功劳朕先给他记着,等他歼灭了倭寇,朕再一并赏过。”永熙帝道。
“皇上圣明。”
梅瑞河松了口气,总算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了,幸好当初将刘裕昌推荐去抗倭了!
梅瑞河想着,便出了宫门,想要去齐王府商议事情,不想却在宫门口碰见了江翰清。
“梅阁老。”
“江大人,何事啊?”梅瑞河根本没有下车,虽然江翰清是齐王一党,但他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蠢货。
江翰清是一直在这儿等着的,就为了跟梅瑞河问问情况。
“方才下官说错话了,险些牵连了王爷,这都是下官的错,要是皇上迁怒王爷,下官愿意一力承担。”江翰清忐忑不安地说道。
梅瑞河道:“江大人,圣意岂是你我可以随意揣测的,本官送你四个字,谨言慎行。”
说完,梅瑞河就让车夫走了。
江翰清惶恐不已,他还想去齐王府跟齐王解释一番,但看样子,齐王知道后,肯定不会待见他了。
果然,齐王在知道江翰清在皇帝面前说的话,又忧又愤,忧的是因为皇长子的身份,自他成年后,皇帝就一直忌惮他,江翰清还在皇帝面前说什么上下一心的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这个蠢货,亏他还是状元出身,连徐国忠和肖翰的一半都比不上!”齐王失望道。
赵忠义道:“这个江翰清的确不堪大用,此次幸亏有阁老在旁斡旋,否则皇上还不知要怎样迁怒王爷呢?”
“多谢舅舅替我周旋。”齐王由衷感谢道。
“江翰清已经被皇上厌弃,殿下不必烦心,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让皇上降低对殿下的忌惮。”梅瑞河道。
“可父皇素来多疑,本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齐王有些无奈,他何尝不想跟父皇骨肉情深,但不管他怎么做,父皇都能挑出错来,他早就不做什么父子亲情的美梦了。
梅瑞河轻声道:“皇上圣体违和,总会有人坐不住的,殿下此刻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争,除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赵忠义道:“这能行吗,王爷什么都不做,桓王肯定会步步紧逼的!”
齐王看向梅瑞河,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梅瑞河却道:“其实殿下最大的对手,是皇上,而不是桓王。而且有时候,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齐王恍然大悟,无论他和桓王如何斗争,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最终都需要皇帝拍板。
“舅舅说的是,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齐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