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驿差为难道:“哎哟,客人恕罪,老头子这里久没有人来,酒肉都没有,只有些刚蒸好的窝头和面饼,我打些热水来,各位将就着用些吧。”
“没有酒,也没有肉?”一人脸色不善地站起来,大声嚷道。
驿差摆手道:“客人别为难我了,老头子我要喝酒,也要走十来里路,去前面的市集打酒,这天气冷,我也不耐烦出门,整个冬天都没去过呢!”
另一个大汉按着那人的肩膀,让他坐下道:“行了,出门在外,哪那么多讲究,没有露宿荒野就偷着乐吧,还要什么酒肉!”
“我就是嘴馋,谁知道这破驿站这么穷,还不如普通农家呢!”
那大汉转头对驿差说道:“我这兄弟说话直,老人家您别介意,这驿站能让我们住,我们很感激,至于吃得,不拘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好,我这就去拿。”驿差伸出手道,“住宿加吃饭,一个人一两银子,你们一共八个人,得给我十六两银子。”
方才那发火的瘦子又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道:“十六两,你抢钱呢!”
那为首的大汉也道:“是啊,老人家,不是说一人一两银吗,我们八个人,怎么是十六两呢?”
“还有马呀!你们的马难道不吃草,不住马厩啊?”驿差一本正经问道。
“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啊!”瘦子指着肖翰道,“他们也是这么付的吗?”
“是啊,那位大人是官,所以马不收钱。”驿差替肖翰解释道,虽然那银子是人家打赏的,但他自动算成了食宿钱,虽然亏了草料钱,但五两银也能赚!
肖翰也是没想到这驿差这么黑,自己给的五两银子还不够呢!
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人家说的是,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全当是我付给老人家的食宿钱了。”
大汉摸出一个钱袋子,脸上笑着,心中却在哂笑,他的钱可不是好拿的。等晚上他们动手时,顺便把这老头也杀了,就当是让这老头代为保管了!
驿差揣着钱袋,喜笑颜开地去了厨房。
那大汉看着肖翰,攀谈道:“原来这位公子是朝廷命官,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恕罪。”
“诶,什么泰山,不过是被踢出去的芝麻官罢了。”肖翰长长叹了口气,眼角都有些舒润了,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惆怅和落寞。
徐有成睁眼看着,有些诧异,嘴巴微微张开,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听大人这样说,莫不是遭了别人的陷害?”
那吕公子冷哼一声,不屑道:“怕是这位大人贪污受贿,才被降职的吧?”
肖翰抬起眼,怅然道:“若是如此,好歹是自己的错,要是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那真是可悲可怜可叹!”
瘦子实诚,冲吕公子道:“公子,骂人不揭短,你别说人家了。”
吕公子冷笑,抱着胸不说话了。
肖翰,你且等着晚上,我亲手送你下黄泉,去给我爹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