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义擢升为怀远将军,留守义同。
罗川提拔为兵部侍郎,左佥都御史。
其余人等,就不一一赘叙了。
对于梅绩的安排,他本人倒是没说什么,坦然接受,很快就去工部报到,进入工作状态了。
但梅瑞河却病了。
从北营将军,到工部尚书以及内阁大学士,其实是明升暗降,被夺了兵权。
这意味着梅家在京城的一大势力丢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偏梅绩那小子,也不知道着急,还巴巴地跑去上值,他能不气病了吗?
梅绩来看他时,梅世玉也看不过去,毫不留情道:
“父亲当初就不该提拔你,到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梅绩无奈道:“叔父,二哥,在工部任职,一样是为了为国尽忠,何必非执着于军营呢!”
梅世玉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心大了,这山望着那山高,可你别忘了自己姓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倒在其次,只怕将来容不得你!”
梅绩笑道:“二哥说笑了,我永远不会忘记叔父的提携之恩,只是我做着大庆的官,自该忠君爱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真有那一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梅绩看来,自己是梅家人,可先得是大庆人,维护家族利益得有一个前提,就是国家的大是大非上不能错!
似他叔父这等,过于看重家族利益,罔顾国家利益,凌驾于皇权之上,他是不赞成的。
梅瑞河听了,默然良久,笑道:“好了,世贞说得也有道理,形势比人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梅绩见气氛不好,起身告辞道:“侄儿还有事,改日再来看叔父,您多保重。”
梅瑞河点点头,让梅世玉去送他,梅世玉摆着一张臭脸,稳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
梅绩也不在意,自己向梅瑞河行了一礼,然后告退了。
待梅绩走后,梅瑞河斥责梅世玉道:“看你的样子,盛气凌人,怒形于色,一点也沉不住气!”
梅世玉有些不忿,他明明是在为父亲不值,父亲竟还斥责他,便睁大了眼睛道:“父亲不也是被他气病的吗?”
梅瑞河:“......”
“世贞为人正派,断不会左右逢源,为父着急,是为着如今朝堂的形势,并不是为他个人。”梅瑞河语重心长道。
“朝中谁人看不出,皇上对他明升暗降,其实就是针对我们的。
如今整个京城都被皇上牢牢掌控了,东南的刘裕昌是肖翰的岳父,这就不必说了,就连赵忠义和常誉都被笼络了去,如此下去,要不了几年,我们在朝堂上就无立锥之地了!”
文官再争,能争得过兵权吗?
当初他能跟先帝抗衡,就是他手里有兵权。
现在新皇帝把兵权都收了,他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什么也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