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帝懒得再跟他绕弯子,直接吩咐徐景道:“徐景,你来说。”
“是。”徐景应道,挥手让人把许固等人带了进来,“梅阁老可认识这几人?”
梅瑞河撇眼看见许固,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真看到这一刻,他的眉头还是抖动了一下。
“这是臣家里的一个管事,叫许固,早前不知所踪了,臣竟不知,他是到了宫里。”梅瑞河神色如常道。
徐景又指着另外一人道:“阁老再看看这人。”
“此人臣并不认得。”
徐景道:“这人是叫王知,是一个商贩,他收买了御用监太监陈方,在先帝遇刺那日,在御用监的运输车里,夹带了一个叫邓琪的人进宫。
这个邓琪,便是当日行刺的刺客。虽然他的容貌尽毁,但他还有两个心腹家人,根据体貌标志,认出了他的尸身。
邓琪出身浩州大家,因其家与逆王有勾结被抄家,他侥幸逃脱便来京城寻阁老救助。你明面上闭门不见,暗中却让心腹许固去联络他,
在他面前挑唆先帝新政,引起他对先帝的不满,又许以救其家族的承诺,让邓琪行刺先帝。”
“自然是为了把持朝政。先帝雄才大略,春秋鼎盛,你眼看先帝不喜你,便心生歹意,只等先帝不在,你联合党羽,推举幼主登基,你好继续做你的首辅,摄天下事!只可惜你棋差一着,先帝在临终前传位于皇上,这才没让你的阴谋得逞!”
“你阳奉阴违,利用先帝的仁慈,太后信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徐景义形于色道。
梅瑞河望着满堂人,半响没说出话来。
“原来,今日皇上是来问臣之罪的。”梅瑞河看了许固一眼,他躲闪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愧疚和担忧,梅瑞河笑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承认了一切,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这一刻轻松无比,心中再无重担。
“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只是因为皇兄要将你挤出朝堂,你就不顾往日情义,狠下杀手!”元明帝不解道,权利就真那么重要吗?
“因为我不甘心,我兢兢业业辅佐保护了他二十多年,本以为他登上大殿,他和我们一家也能愈加亲厚。
谁知患难时休戚与共,富贵时却弃若敝履。他是个狠心的,为了他手里的权势,迟早会杀我,我自是自保而已。”梅瑞河笑道,眼角却含着泪水。
忽然屋里的屏风后面传来响动,只见梅太后冲了出来,满脸泪水,不敢置信,泣不成声道:“真是大哥你杀了昭儿,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他是你的亲外甥,从小在你怀里长大的啊......”
面对亲妹妹的泪诉,梅瑞河无从适应,低了头道:“我,我也曾想过,只要他缠绵病榻便好,只是那箭射中了他要害,毒遍布全身经脉......我......对不起了妹妹......”
梅瑞河被押走了,临走之际,他瞥见肖翰,笑道
“肖大人,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