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宝谷嘟着嘴跟在后面,满脸不悦。
荀恪去到他姐姐房里,见荀氏低头哄着孩子,走过去也逗了那小胖子几下。
这时,关家大哥关勇从外边进来,也不管荀恪,直接就冲荀氏过来,劈头盖脸便道:
“你怎么做事的,夏姨娘有孕都六月了,还让人克扣了她的用度,你是存心要害她吗?”
荀恪本能地护住姐姐:“姐夫这是作甚,姐姐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了一个妾室,不管不问就责备我姐姐,又顾忌夫妻情分了吗?”
关勇冷着脸道:“她妒忌成性,苛待妾室,毫无妇德,还要我给她留面子吗?”
“你偏宠小娘是你的事,我虽来的不久,也知道这家是关夫人在当,并非我姐姐,短了用度自是找该找的人去,找我姐姐作甚?”荀恪冷笑道。
“你......”关勇指着荀氏道,“你我是夫妻,你理应为我打理好后院,如今却弄得这样,还让你弟弟来指责我,你可真是贤惠啊!”
荀氏也不给他脸了,拨开荀恪高声道:“我打理,你的意思是要我用自己的嫁妆给你养小妾吗?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出身商贾么,怎么到了要吃要喝时,便想起我了!
这是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呢?
还是读书人家,真是不知羞耻!”
关勇涨红了面皮,手指发抖,指着荀氏道:“你粗鄙,有辱斯文!”
荀氏道:“比不得有些人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不可理喻!”关勇直接拂袖而去。
屋里再次冷清了下来。
荀氏故作坚强,眨了眨眼,又去逗弄孩子了,见儿子冲小弟笑,说道:
“他见了你就笑,到底是舅甥亲。”
“姐姐......”荀恪想劝,但话到嗓子边又咽了回去。
无他,实在是找不到好话说。
这些时日,他在旁冷眼都看在眼里,整个关家都不看重他姐姐,那个关勇也是如此,嫌弃姐姐的出身!
要不是顾忌姐姐的名声,荀恪真想冲他们面门啐上一口!
既然看不起,当初何必来提亲,他们家又不是今日才做了商贾!
这不是糟践人吗?
再说关家除了有个做知府的关父还有什么,关勇连秀才都不是,白身一个,有什么脸看不起他荀家!
他爹娘当年真是被鹰啄了眼,选了这么个东西!
荀恪垂头丧气道,说不出话来。
荀氏不怒反笑道:“别生气了。我如今都想开了,他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他呢!
反正我有了康儿,就有了指望,日后我就守着康儿过,至于关勇,他愿意找谁就找谁,我才懒得管他呢!”
她可不会再给他兜揽了,一边想高高在上,一边又想用她的嫁妆,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