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时和气,我们自己也得知道分寸,哪能得寸进尺!”
荀氏道:“今日关勇不由分说,提起剑就要伤人,若非人家带了护卫,恐就有性命之忧。
这样的事,往大了说,就是刺杀朝廷命官,怎可能善了,你还以为只是我们关家跟荀家之间的事吗?”
荀恪猛然怔住。
是了,他只是站在自家的立场上,觉得这是场误会,可站在肖翰的立场上,他可是受到了威胁。
性命攸关的事,怎可能不震怒!
搞不好,连自己跟他的交情都会受到影响!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荀恪有些慌了。
荀氏道:“着什么急,我看肖大人对你还是和善的,不管关勇如何,牵连不到你我头上,等这事过了风头,咱们再去给他赔罪,那时他应该也消气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荀恪点头喃喃道,“但愿他别太生气。”
与后堂镇定的荀氏相比,关兴业此刻更像是在水与火的两重煎之中。
他不了解事情全貌,但也能从零星的状况中窥探出,应该是自己大儿子得罪了肖大人。
现在肖大人雷霆震怒,心里憋着火,要来找自己麻烦了!
可对方偏偏一句话也不说,叫他摸不着头脑,连解释都做不到!
关兴业只觉得这一天是他有生以来,最难熬、最接近地狱的一天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那个惹祸的逆子一出生就掐死或者早早逐出家门!
事已无可奈何,上级的怒气他还得自己受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肖翰终于有动静了,他将手里的册子扔在案桌上,背着手,起身走至阶前。
关兴业连忙趋步上前,赔着小心道:“犬子无状,冒犯了肖大人,请肖大人息怒。”
肖翰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走了。
关兴业本能地想追上去补救,却被刘参将抬手拦住。
对方也是冷眼看着他,随着小厮护卫离去,走了。
而关兴业呆立原地,三魂不见了七魄,又如分开两片顶门骨,一桶雪水浇下来。
脚软筋麻,跌坐在地,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关大人!”
“来人,快去请大夫!”
余氏本来在家等关勇带荀氏回来,谁知竟得到一个噩耗。
她家老爷在公堂上晕倒了!
余氏赶紧让下人去抬了回来,请大夫诊治。
“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吴守备家赴宴了吗,怎么好好的晕倒了?”
问起下人,一个个支支吾吾,什么也问不出来,手忙脚乱之间,西潞院又来人,说是大公子伤得重了,要请大夫!
“什么要紧的伤,没看见老爷都病了吗?让他们消停点!”余氏没好气道。
一旁的妈妈提醒道:“夫人,听说对方不是善茬,大公子伤得很重,手脚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