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严善精通打听各种消息,人脉宽广,李维体察入微,经常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二人都是县衙很有能力的,在众捕快中也有声望,最有望升任副捕头的,不料上头突然空降两个关系户,直接顶了他们的候补,能让人不恨吗?
严善斜嘴嗤笑道:“看这两人,得意得不知自己是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县衙的主子呢?”
李维道:“这二人不过乡下来的,得志便张狂,只是不知这康大人对这二人,是否真是有意提携了。”
严善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李维淡淡一笑。
当初康大人升任知县,都只是在县衙里摆了两桌酒,自己庆祝了一下,如今两个副捕头,就包了整个酒楼,弄得全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排场太大了,虽然给足了面子,但也招人嫉恨,亦不合常理。
严善见他笑而不语,也不追问了,这人便是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似旁人都是傻子,他俩要不是发小,他早拖出去打一顿了!
当晚宴饮结束,众人一个个喝得大腹便便,满脸红光地散去。
康二虎和康五被恭维声熏红了脸,回到家一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醒,直到晚间才慢悠悠来衙门,哈欠连天地上着值。
康荀也没管,而是接到知府通知,带着人到知府衙门商议剿匪之事了。
宜江县临水而建,位于南安府,边陲地方穷壤,自有吃不起饭的作奸犯科,渐渐滋生了邪恶势力,临江做了水寇。
自永熙年间便猖獗不断,如今已有二三十年了。
历任知府对这群水寇采取的做法,都是和稀泥。
只要这群水寇别做得太过分,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恰钱了),又或者有那胆小的,眼看着严重了,还会帮着遮掩一二。
而之前的大察,已经把那些涉嫌同流合污不作为的官员给撸了。
兵部还发来急递,要求南安府在限期内剿灭水寇,安定百姓。
接到命令的府县官员济济一堂,不论出于家国道义,还是上级给的压力,都势必要剿除了这些水寇!
南安府知府谢自安雷厉风行,也给各知县下了指令,要求底下各知县带兵参加剿匪。
康荀新升了宜江县知县,自然是效力对象之一。
各知县哀嚎不已,他们好多都是文官,写个文章,摆摆威风还行,领兵去剿匪,那怎么干得了?
“谢大人,下官手下有一捕头,孔武有力,勇猛过人,便让他带人前去,助大人一臂之力,下官不胜武力,去了只怕会添乱。”
“是啊,谢大人,下官一介文弱书生,既不能备行伍,又无攻城野战之能,无法胜任此重任。”
众人叽叽喳喳,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手下可以出,要他们上阵,爱莫能助!
谢自安不屑道:“哼!国家有难,尔等当奋不顾身,以殉国家之急,岂能苟全偷安?
本官都以身作则,尔等何故贪生怕死?”
众知县:“......”
有人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专死不勇,若只是激于义理而奋不顾身至死,与鸿毛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