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肖长禄听说了,赶过去跟洪大户说了好话,又把那块地给买回来,这才罢了。
“你少血口喷人!”康二虎咬牙道。
黄庄得意道:“有没有等康荀派人回去查上一查不就知道了?
你们现在两家子都靠着人家吃饭,却对人家做出这样的事,还本家亲戚呢,要是传出去,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康荀身边!”
康二虎气愤,面皮都涨红了!
不过这事的确不能让康荀和王氏知道,否则他们就站不住脚了。
康二虎按捺住心头的火气,说道:“黄大叔这是做什么呢,都是老乡,我们落魄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俗话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吃独食可不是一件光彩事啊,二虎侄子,你说是吗?”黄庄笑道,一副无赖嘴脸。
康二虎道:“黄大叔说的哪里话,对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吗,那我请你到酒楼去吃顿好的,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行吗?”
黄庄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行,走吧。”
二人便朝着酒楼去了,康二虎转身之际,在黄庄看不见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阴狠的面色。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康二虎送走了醉醺醺的黄庄,转身又去了一处偏僻的茶馆。
茶馆二楼。
此刻已经夜深阑珊,窗户灯影飘忽不定,为这时局增添了一抹诡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肖翰在益阳,时常去筑堤现场巡视,一来二去,不仅那些基层官员都认识他了,连民工们都知道了这次赈灾的钦差姓肖,是个清正近人的好官。
这日,肖翰又拿着图纸来找袁培,计划要修遥堤的事。
“肖大人好。”
“见过肖大人。”
“肖大人今日来得真早啊!”
“辛苦了。”
面对众人的问好,他颔首回应,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些大仪式,也算是体会到了当领导的感觉了。
待肖翰走远后,几个人微微靠拢,冲着他的背影感叹了起来。
“诶,看那肖大人每日都早来晚归,真是个好官呐!”
“人家这么年轻就是大人了,咱们几十岁了还是灾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不是,我家那个混小子,十七八年纪,还只知追猫打狗,一点正事不干,说亲都难,再看看人家!”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好儿子?”
“你想多了,就肖大人这气派、这官职,能是咱们这样的庄户人家养出来的吗?”
“这倒是,往年我们村里有个富农,供他儿子读书,想鱼跃龙门。每年光是买笔墨书本这些,就是一大笔钱,还不提给先生的送礼馆金这些,只读了几年家便拖垮了,这哪是我们泥腿子能供得出来的?”
“这倒是,读书人多金贵啊,多少人家里才出一个,再要聪明能考中举人老爷的,就更少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干活,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什么呢!”有监工发现扎堆的,立刻过来叉腰骂道。
那几人立刻做鸟兽散,纷纷干起了活。
“官府每日给你们吃白粥,好吃好喝供着,还不打你们了,你们倒不识好歹,偷起懒来了!”
“要不本大爷直接回了上头,把这改了做徭役,看你们还敢不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