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光祖一怔,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乔金宝听到,知道自己不便再待了,于是起身告辞道:“汤大人,既然您有公事,那在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您。”
汤光祖也搞不清楚状况,点头道:“好,改日我请乔员外到家中一叙。”
送走了乔金宝,汤光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苦主告什么?”
衙役回道:“回大人,是告关知府包庇妓院强卖逼良为娼,说是那妓院东家是关家的亲戚,关知府徇私枉法。
还有苦主,告关家家奴横行街市,放印子钱逼死人命的。”
汤光祖眉头一皱,直觉这事不简单,于是道:“行了,别杵着了,看看去吧。”
等汤光祖背着手到自己衙门一看,都有些傻眼了。
只见堂下院里跪了二三十人,个个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哭哭啼啼,好不凄惨。
有人喝道:“好了,大人到了。”
“有冤屈慢慢说来。”
“不许喧哗!”
苦主们见着穿官服的汤光祖,悲情如同开闸的洪水,顷刻间纷涌而至。
“大人,小民好苦,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大人,那关知府把持江州府,让我们有冤无处诉,我们好苦啊!”
“徐盛那王八羔子,强买了我女儿,如今不知到哪里去了,大人您一定要替我找回女儿啊!”
七嘴八舌,如几百只鸭子,听得汤光祖脑袋疼。
他只得坐到高坐上,猛拍惊堂木,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果然,底下人都被震慑住了。
“好了,本官指着谁谁便先说,其他人不要插嘴。”汤光祖指了其中一人,“你,报上名来。”
那人立刻冲上头磕了个头,激动道:“大人,小的叫张强,是江州府张家村人,寻常在街上摆了个馄饨摊子,早晚卖些吃食度日。
可今年二月初八,小人父亲在帮小人守摊时,忽然有人在街上纵马,那马惊了一条街的人,小人的摊子也被那马撅了,父亲也摔伤了。
小人父亲便去找那人理论,谁知那人不但不道歉,还冲小人父亲心口上狠狠踢了一脚,小人父亲回来便害了心疼病,全靠汤药度日,到现在也没好。”
“那人是谁啊?”
“是关家大公子姨娘家的哥哥,夏金。小人气不过,就去府衙击鼓告状,谁知知府说小人父亲是年纪大才害的病,小人是趁机讹诈,去关家讨说法,也被人打了出来,小人是有冤无处诉,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汤光祖问道:“你有何凭证,证明你父亲的病势跟那日夏金纵马有关啊?”
“那日夏金在纵马,踢倒了很多商贩的摊子,还有踢小人父亲那一脚,是大家亲眼看见的,当时回来小的就请了大夫,如今那大夫和邻居都能给小人作证,这便是小人的状子,上头有他们的口供,请大人过目。”张强连忙呈上状子。
汤光祖拿来一看,果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嗯,这状上确实如此。”说着又指向另一人瘦弱的妇人问道,“你呢,你又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