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本初接了,跪下道:“皇上放心,若臣出了纰漏,愿以死谢罪。”
元明帝重新回到龙椅上,又问道:“众卿还有何事?”
环顾一圈,目光所到之处,人皆低头,不敢与之触及。
“怎么,都没事啊,如今天下这般太平了吗?”
众人头埋得更低了,假装自己是鸵鸟。
“皇上,臣有本奏。”
众人纷纷余光瞥去,见到是徐景,如临大敌。
来了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徐爱卿有何事要奏?”
徐景高声道:“回皇上,臣奉圣命,调查锦山逆党一案,多日来并无大的进展,所幸邹衍大人抓到了潜伏在京的逆党贺钢峰。”
贺钢峰的名字一出,众人都免不了窃窃私语,叽叽歪歪。
原以为是锦衣卫抓的人,没想到是邹衍那个老六干的,可恶!
不少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邹衍站的地方,结果扑了个空。
诶?
邹衍没来?
不是说不许告假吗?
元明帝冷哼一声,殿上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那贺钢峰前来京城所为何事,莫不还是为了颠覆朝纲?”元明帝冷冷的声音,如同冰刀子割在在场人心头。
徐景道:“皇上圣明,逆党冥顽不灵,犯上作乱,竟要联合了朝中细作,欲再次对皇上不利,现邹大人已审得,贺钢峰手中有一本账册,记录着这些细作的名单,账册在此,请皇上过目!”
令人悬心的账本也来了,心虚的官员不免汗流浃背,瑟瑟发抖,额头上竟也汇出小溪来。
安林即刻接过徐景交上来的纸袋,恭恭敬敬递到皇帝手边。
“皇,皇上......”陈芳只觉得口中发苦,眼前似有金星在转,彷佛下一刻便要天旋地转了。
元明帝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道:“噢,陈大人有何话要说啊?”
“臣,臣......”陈芳声音都嘶哑了,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道,“这兴许是逆党伪造的,为的就是......就是想让朝廷分崩离析,诬陷忠良的......”
“对对对对对.......皇上......不可轻信啊!”一个御书也连忙附和道。
肖翰起身道:“不管是真是假,总得让皇上过目了,难道陈大人以为皇上会不辨真假,任由逆党诬陷忠良吗?”
陈芳一听肖翰驳斥他,皇帝也没有表态,就知道自己的话不中用。
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辞官就能息事的了,只有闭了口,等待着判刑了!
“朕本念着骨肉之情,不欲赶尽杀绝,不料他们越发猖獗,竟做了账册,要挟制百官了。”元明帝并未立即打开密封的纸袋,只冷冷看着底下官员问道,“你们谁在这其中啊,不妨站出来让朕看看?”
“皇上恕罪,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哗啦啦跪了一地,肖翰见状也跪下了。
“息怒,若真有人做出这等串联逆党,要行弑君之事,朕 还有息怒的机会吗?”
元明帝从龙椅上下来,走下台阶,在殿前踱来踱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众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