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在北境称王的消息,终于传入了大晏帝都,晏帝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再次面临崩溃。
这次不光吐血,还直接昏迷不醒了。
二皇子兖王为了拿下皇位,直接趁机发动宫变,却被早有防备的萧璃璟乱箭射杀。
如今朝堂重臣,已经多是萧璃璟的势力。
萧璃璟没想到姜家人竟如此胆大包天,逃到北境煽动十万戍边军反了。
当初屡次截杀他们全家,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如今竟成了心腹大患。
一众朝臣开始商量应对之策。
有人说姜家人愚笨,选在那北境苦寒之地造反,他们没有粮草补给,根本就没法生存。
所以自然无需出兵拨乱反正,他们养活不了那十万大军,到时候所谓王权自然会崩解。
另一种声音又言,姜昆的影响不容小觑,如果不趁其还未扎稳根基将其剿灭,势必会危及都城。
萧璃璟派人去抓那戍边大将的家眷,这才发现他们数月前就趁乱跑了。
“太子殿下,微臣发现狄长威造反并非受姜家反贼蛊惑那么简单,早在两月之前就该运往北境的粮草竟被运到了南边。”
“你是说北境戍边军已经断粮了?”萧璃璟皱眉怒问。
“是的,殿下。”
原来狄长威所认为的晏帝断其粮草,是怀疑他们造反而采取的措施。
其实并不然,姜青姝救走他的家眷时,帝都一片大乱,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出逃一事。
他们被断粮的真相,是有人将本该要送往戍边驻军手中的粮草拦截发往了南边抗旱,这才迫其决心反晏。
“到底是谁在为戍边军造反推波助澜?”萧璃璟大怒。
站在群臣前方的玄机子暗自整理着官袍,嘴角勾起浅浅的一抹戏谑。
“殿下,是微臣的安排。”
“是你?”萧璃璟眼神似箭,直直射向了玄机子。
一众朝臣也纷纷看向了这位新上任的大司农。
“正是微臣。”玄机子上前作揖行礼。
“来人,把大司农拖下去斩了!”萧璃璟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里怒意更甚。
玄机子铿锵力争道:“且慢!殿下要杀微臣,微臣不敢不从,但请殿下容微臣禀明其由,若殿下听完执意要杀微臣,那微臣死而无怨。”
“大司农犯下如此重罪,还有何脸面狡辩?”
揭发此事的官员早就看不惯玄机子了,因为户部早前看管国库不善,导致国库被盗,上一任大司农等一众官员入狱。
这个原是上任太子身边的罪人,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还立下狂言,会在一年之内补上国库的大窟窿,于是就接管了户部大司农一职。
这种狂妄不羁的家伙,自然有不少人想要看着他死。
玄机子目不斜视“殿下容禀,微臣身为大司农,主粮食库藏、国库出纳、农桑、饥荒...身为仓廪之官,深知仓廪实,天下安的道理。”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璃璟的耐心快要耗尽。
“微臣将北境驻军的粮草送往了南方旱地解救灾民。如此不是正好及时断了反贼的补给,还让南边灾民感念皇恩浩荡,此举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啊!”
“你......”萧璃璟竟被他这番说辞噎住了。
一旁官员即刻上前煽风点火“大司农这是为了脱罪,颠倒是非曲直!若不是因为断了粮草,北境岂会造反?”
“北境真是因为断了粮草才起反心的吗?此番说法不过是杨大人的猜想。”玄机子拔高嗓门,气势碾压群臣。
“你这简直......”
“够了!都闭嘴!依你们之见,要如何应对北境局势?”
“依微臣之见,应该任其自生自灭。想那北境苦寒之地寸草难生。而北面又是向来不管闲事的天问城,他们选择在那里造反,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玄机子深沉的眸底划过一抹油滑,旋即接话顺梯直下。
“对!我们只要派兵驻守安陵,就能断其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