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因为自己母亲的那件事,也十分厌恶那些仗着力量欺凌弱小的人,这点和陈阿生完全一致。
两人一拍即合,成为了最好的搭档。
陈阿生在后面起草法律条文,段天涯在前面为他抵挡压力。
两人一起合作近四十年,出台了全球第一部成熟的《武者法》,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武者的权力,减少了武者的犯罪。
虽然成效依旧不大,还有很多武者是他们管不到的,但是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八年前,因为没日没夜的操劳,为了法律奉献一生的陈阿生,还是病倒了。
由于工作繁忙,病情一拖再拖,等到全部爆发出来时,早已经无药可救了。
病床上,陈阿生握紧段天涯的手,就像四十年多前一样。
“天涯,法治之路任重而道远,还需要你不断努力啊。”
“我明白。”段天涯有些哽咽地说道。
听见段天涯这么说,陈阿生面露微笑,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陈阿生闭上双眼,用着他的家乡话急促地说着什么,段天涯凑近听了好久,也只听清楚了妈妈两个字。
......
“一转眼,又是八年了。”
段天涯看着陈阿生的墓碑,不由得长叹一声。
段天涯走近蹲下,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触感冰凉。
“...阿生,对不起,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段天涯声音沙哑,两行热泪从眼眶流下,滴落在墓碑下的花朵上。
墓碑上的陈阿生依旧在笑,但是段天涯却在想,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会直接冲过来和他同归于尽吧。
段天涯跪倒在陈阿生的墓碑前,低头哭泣着,或许是因为羞愧,他甚至没有抬头的勇气。
自从陈阿生死后,段天涯虽然悲伤,但又好像是松了口气,头顶一直悬着的利剑不在了,才让他像如今这样,一步步成为了那个,他曾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
郭凯夫很久没有见过段天涯这样哭过了,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
结束了滨城的事情后,陆稻回到了松山的家,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
但正当他做着美梦的时候,一阵摇晃将他摇醒了。
“阿稻,你快起来看看这个。”潘佳倩拿着手机小跑进来,像是找到了宝藏的小孩,急切的跟亲人分享。
“有什么这么激动的,是妖魔打进来了吗?”陆稻揉着眼睛,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哎呀,不是这个。”潘佳倩没好气地拍了拍陆稻的肩膀,把手机凑到了他面前,“极限武馆的段宗师宣布退休了,他把馆主的位置交给了总教头,还宣布把自己财产的七成捐给慈善机构。”
“段天涯不干了?还要把钱捐出去?”陆稻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睡醒,一早上就看见这么超脱现实的新闻。
“是吧。”看见陆稻惊讶的模样,潘佳倩有些得意,“这个可是现在最火的新闻了,全华国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他们说段宗师这看着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好像真的要和妖魔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