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两个社恐,她这个还是千年成精的。
阿离忧这般顾虑,对着太子也就这么直说了。
太子目光轻凝,“阿离,做真实的你便好。”
世人多讲究礼节分寸,可细想来,真诚才是最动人心的。
他相信,萧府会看到她的真心。
昭阳殿已经点了灯,太子既然来了,自然要检验一下阿离这几日的功课。
几番问答之后,发现她并未落下,又想到进门时听到的那句,缓声问道:“可有不会的要问我?”
“有。”
阿离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面若桃花,此时正襟危坐道:“太子……锦泽宸,你有什么愿望吗?”
太子垂眸,这是他第三次听到她问这句话。
这一次,她唤他姓名,问的是他本身。
“观风与月舒。”
声音不重,还带着温和的尾音。
只他说话时,墨色的瞳眸太过风起云涌,轻如鸿毛般消散。
阿离点点头,“可愿多带一人?”
一个太子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点困难和后顾性命之忧。
太子无奈地笑了一声,“自然是同阿梨一起。”
阿离双手捧着桌上的石榴奉上,壮着胆子问道:“其实我觉得皇宫的风景也是不错的,太子哥哥不喜欢哪里日后咱们也可以改。所以,这观风与月的地方,选在皇宫如何?”
太子不答接过石榴,笑了笑,倒不知原来还能如此。
只当是世间凡事不能两全,可在她的眼里竟然还有如此理解。
如此这般,倒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阿离一早便起来梳妆准备。
既然是去道歉,便不能太过于华丽,也不能太过素净反失礼于人。
阿离今日选了一件水蓝色的绣花锦锻衣裙,玉簪轻挽发髻,发簪垂下珍珠坠,随着行动间微动,很是清丽温婉。
她先是去慈宁宫拜别的太后,这才乘着软轿往宫门口走。
一出宫门便见到了门口立着的黑色劲衣的王伯。
黑楠木的马车前两匹通体黝黑的骏马,一看便知是良驹。
阿离恭敬的走上前,“王伯。”
王雪松看着自家的小主子,满眼疼惜,“公主请,老奴给您驾车。”
阿离弯起眼睛,开心的欢呼。
非是她不懂体恤,而是她知道这样会让他高兴。
阿梨刚进宫时,每逢春猎秋围均不敢出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乘马车。
她幼时出门,只要大将军在燕京,必是大将军亲架马车。
而今父母双亲不在,王伯不过是代替父亲给她一份来自长辈的宠爱。
有些时候,这样的小事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抚慰。
这大抵是每一个女孩子才会有的小心思,训练有素的黑衣卫跟在马车后面。
她掀开帘子,坐进马车便看见了案几上插着的梨花。
阿离感受着这些珍重的呵护,她理当不坠父母之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