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旧不为所动,“那时臣妾想着,陛下总会信我的。臣妾不屑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后来种种,倒是臣妾逾越了。”
“这些年,小哥的岛屿越发扩大了。瀛流岛风景秀丽,物产富饶,如今就是在燕京也多有传言。”
元宣帝听到这里,眼眯了起来,“瀛流岛?”
那个他招安无数次,都被婉拒的瀛流岛。
皇后眼睛都不眨的看向元宣帝,眼底饱含无畏无惧。
“瀛流岛岛主衍萧便是曾经的萧府嫡二公子。”
从前不说,还有一层更重要的缘由。她小哥那时还不够壮大,若元宣帝真的一怒之下要对他动手,小哥除了自裁保全她和萧府的名声,再无别的选择。
而如今……小哥的船队可以想去到任何地方。
小哥这些年与景国边境做生意,甚至还替元宣帝隐隐守着景国南洋的海岸线,一次次挡住倭族的挑衅。
瀛流岛如今在百姓中的声望极佳。
这时,就算元宣帝想做些什么,恐怕也不太容易。
两人中间流淌着些许诡异的情绪,卓然无双的皇后娘娘端坐着。世家女的气度在她身上,依旧让人望而……自惭形秽。
元宣帝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这一次回来,阿鸢变了。
她做回了那个盛世无双的萧之鸢。
这些年消下去的念头在这时重新泛上心头,若是他只有她,若没有那些意外,她该还是从前那个眼里只有他的阿鸢。
元宣帝目光穿寻过时光,仿佛又看到年少时的他们。
可皇后并不准备和他忆当年。
“陛下,今日臣妾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件事要同陛下商量。”皇后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皇后……直说便是。”
皇后抿唇当作没有在意到元宣帝换了的称呼,“泽宸及冠,臣妾想聘安宁为太子妃。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元宣帝的神色一僵,脸随即又沉了沉。
羌族皇帝的信还摆在乾清宫的书案上,只安宁是否和亲,他也还在考量。
皇后在这个时候来请赐婚,又透露瀛流岛……是为何?
皇后才不管他的猜忌,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安宁的父亲是景国的战神,她若为储妃,凉州三十万铁骑想来也会感念陛下恩德。”
“且安宁给陛下和太子献了不少民生兵法书籍,臣妾也想为小哥求一份。只不过,这些东西贵重,到底是自家人才好开口。”
凉州和瀛流岛,一南一北,占了景国大半个边界。
若这些书籍,便能收拢瀛流岛……且又稳了凉州军心……
元宣帝的手紧了一下,心底到底觉得有些失了面子,“皇后所言朕会考虑。”
可也知道,皇后说得很有道理。从前若不是顾及凉州,他也不至于犹豫至今。
只就安宁身后还不知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就让他的犹豫又多了些。若她带着这些东西和亲羌族,难保不会为羌族所用。
再加上一个瀛流岛衍萧,元宣帝既有皇后过去果然没有负他的惊喜,又有不得不升起的忌惮,除非瀛流岛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