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真不想的……”

“我只是不想看着那么憨，真……真的……”

他就这么面朝戏甲，一下又一下磕着头，态度既诚恳，又谦卑。

片刻之后，他才是再次起身。

看着戏甲身上笼罩的那张网，眼中露出兴奋，也不结巴了。

“这‘阵停’之术，终于被我布置下来了。”

“世间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看作是阵。”

“生灵的肉身运转，思维运转，甚至天地运转，通通可以看作是一个个‘阵’在运行着。”

“而这‘阵停’之术，可以将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给暂停下来。”

“只是，估计阵字仙施展此术，才会那般所向披靡，没有任何顾忌吧。”

阵甲说罢，又是看向戏甲。

一时间，又是眸中流露歉意，也重新结巴起来。

“对……对不起了。”

“我……我小心一点，不会影响你太多的。”

说罢，他十指围绕着戏甲，开始不停挑动着。

每次指尖轻挑之间，戏甲身上都是有一些不同的颜色，弥漫而出，红、橙、黄、绿……，皆有。

它们代表着，一个生灵的七情六欲。

在阵字修这里，这些本是无形的东西，有了具体替代，甚至能被牵引离体。

只是，阵甲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

智慧、底线、善良……，等等更加缥缈的概念，也是被阵甲牵引了出来。

小屋之中，阵甲也是愈发慌张起来。

就如个小娃，在做坏事的时候，害怕被大人逮到。

“戏……戏甲，我用一点你的‘智慧’，应该对你影响不大吧。”

“就一点点，真的。”

阵甲说完，就是以仙命之力，截下戏甲一缕代表着智慧的光芒。

“戏甲，你……你是最有底线的，哪怕修’戏’，依旧不愿意随便窥探，插足别人命运。”

“所……所以我想，再用你一点‘底线’。”

“我怕有了第一次改变自身本来形态，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那……那样到最后，我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无法名状的怪物的。”

“所以，我想用你的‘底线’，来限制自己。”

阵甲说完，又是跪在地上，对戏甲磕了起来，像是在认真祈求对方原谅。

磕了好一会儿。

他才又是起身，“就……就一点点，真的。”

接着，他又是在戏甲身上，截下了一小缕，代表着‘底线’的光芒。

之后，阵甲在自己身上，重复着对戏甲的那般动作。

小心翼翼的，将两缕‘智慧’和‘底线’，组合在了自己身上。

阵甲从来不傻，只是他对于阵和其它事情，处于两种极端，以至于平常露出憨态。

而他这般做法，则是在弥补这种缺陷。

片刻之后，阵甲挥手间。

白发童子戏甲身上的那道光网，再次恢复成棋盘，他也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动作。

对面，阵甲正双手在棋盘上不停摆动着，看上去很是专注。

“哎，你在遇到别的事情时，脑子有这么灵光就好了。”

戏甲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丝丝怜色。

似真如阵甲说的那般，稍微改动一点，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