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唯有骠骑营是交由萧纲亲自操练,看到此情此景,洪海旁边骂道:“结阵!结阵!”
可是后面已经被打落下马又如何能坦然结阵,只能弃卒保帅丢了两拨哨子方才让仅剩的两拨游哨结成了一个形似长圆的骑阵,上过战场的人都明白,这是只管身前而将身后交给同袍的死战之阵,要的就是一个将对手拖一个下马就算一个的死战。
好像是为此颇有准备,骠骑营仍然是选择了分作两拨一前一后,绕开到数十步喘息一口继而提气冲杀,在这支骠骑营身上杨宸真正看到了当初自己皇叔带着横马长安的那支骠骑营的影子。不是目空一切的骄兵,而是让对阵之人看见就会两腿打软的气势。
其徐如风,冲过骑阵再扭头冲杀,长雷营已经无一人再立于马上,不像是刚刚那样重骑掠杀轻骑的摧枯拉朽,而是在所有人的睁大的眼中用恍如幻影的速度还有势不可挡的杀气将长雷营打翻在地。
鸣金,两营退去,都在等着看破光营的重骑如何对阵骠骑营,杨宸却笑道:“不是还有主将对阵么,那就按主将胜负来分”
“骠骑营可没有主将”
“哈哈哈,本王就是,传令兵,宣命,破光营参将蒋正和本王来一场,承影营参将安彬战长雷营参将洪海”
“殿下不可!这若是伤到了,末将吃罪不起!”
“萧将军,本王已经上过战阵了,不过是松松筋骨”
传令兵见状,扯着嗓子向台下喊道:“下一场,楚王殿下战破光营参将蒋正!”连喊三遍之后,狐疑不已,蒋正听完也只觉上当,畏畏缩缩的被看戏的萧玄推出了战阵。
眼见无可收拾,萧纲方才对走下高台的杨宸说道:“殿下,蒋统领使得一手好刀,殿下定要当心!”
“本王知道了”
萧纲拍了拍自己的两腿,又为杨宸报之一笑,后者心领神会地回道:“萧将军这是战前三策?”
“末将可什么都没说”
走下高台之前的杨宸看见的最后一眼是宇文雪忧愁面色上勉强挤出的一丝微笑,离开高台从骠骑营骑卒之前翻身上马时,看到他们人人都是欲言又止,翻身上马的杨宸也是一并报之微笑:
“诸位不必忧心,骠骑营的脸面不会在本王这里折下,日后便多多仰仗诸位了!”抱拳行礼之后向前踏马而去的杨宸听到了身后的:“殿下当心!”
此时勒马停住正中手持一柄大刀的蒋正从未觉得手中之刀如此沉过,心思多窍的他明白这是“杀人”立威立命,可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昨日萧纲之后的第二人。
“蒋统领,出刀吧,可不许作伪,真刀真枪地来”
“殿下放心,末将定会尽全力的”
拍马而行,身后鼓声渐起,这一次的鼓声没有奏点,只有宇文雪用尽双手握紧全力地打在鼓上的声音传下。
“纵你是独向千军万马,我自一人为你擂鼓助威”
宇文雪用力擂鼓的样子让驻足在一旁的萧纲有些悲从心来,作为杨泰出入生死的麾下和楚王府的第一任的侍卫统领,他也知道那个人也曾盼望过这种场面。
“孽缘,孽缘”
是楚王殿下,也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都很对,也都很不对。
到底是洪海会做人,从长雷营开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逐渐响彻大营,传响山野。